如此雙方全力交手之下,張玄辰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隻覺一股大力迅速壓了下來,張玄辰奮起抵擋,本就是受傷之體,怎麼能抵擋這等巨力。
隻一瞬間,張玄辰全身猛地一震,半跪下來雙手迅速按地支撐,七竅都有血絲流了出來,立刻全身劇痛無比,張玄辰從來不知道原來身體的疼痛可以達到這種程度,仿佛全身的骨頭都碎裂了一般。
此時,此刻,他多想睡過去,隻是那劇烈的疼痛不停的刺激著全身的神經,叫人保持著那份清醒,生生體驗那生不如死的疼痛。
隻要一動一下,疼痛就會更加猛烈。
他就這麼半跪著,不敢輕動一下,連頭都不敢抬,就是呼吸都是那麼一絲一絲的慢慢呼吸,生怕牽動傷處,台上台下所有人也被剛剛的逆轉驚呆了,寂靜萬分,這結果完全出乎了所有的預料。
其實張玄辰這次多虧了太玄道心法中的佛門大梵班若心法護住心脈,不然隻怕當場不被震死也要震成重傷。
指望道家的真法來護體的話,隻看韓柳靜就知道後果。
那一刻,一刻有多久。
風聲靜止,
天地沉默,
眾人沉默。
死一般的沉寂。
也許這隻是這麼一個瞬間,那麼一刻,隻是在張玄辰眼裏卻似十年百年那般難熬。
直至,終於裁判長老最先反應過來,一臉複雜地神色看著張玄辰,大聲宣布道:“張玄辰,勝。”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片嘩然,甚至有人爆出粗口。
那些原本信心滿滿前來助威的掌門弟子雖然還是難以接受,但是事實擺在麵前,一陣無奈。
眾長老卻是理也不理,他們自己何嚐不是難以接受,天資其高的掌門侄女竟是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甚至之前還是全派笑柄的一個弟子。
不知眾位長老有沒有歎息,然後就帶著韓柳靜下去療傷去了,台下的人見比試已經結束,長老都走了,也都各自散去了。
張玄辰知道此刻還是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半跪的姿勢,甚至剛剛聽到長老宣布的結果之後,心裏一陣高興,想著站起來說句場麵話,但是發現還是連抬頭都做不到。
他卻不知道,一直不知道韓柳靜已經昏迷不醒了,就算說出場麵話,也不會聽到了。
張玄辰就這麼半跪著,疼痛侵襲著他,隻在此時、此刻,他隻是需要有個人在身邊扶上一把,隻是需要一雙手,一雙關切關心的雙手而已,這麼簡單的要求難道很是奢望嗎?
可是!
沒有,什麼都沒有。
天地之間隻有我一個人嗎?
張玄辰心裏突然有那麼一絲憤怒就這麼突兀而生,迅速蔓延,這疼痛原來竟沒有一人肯分擔。
世間萬人又有幾人是關心我生死,真心相對的?
傷心的憤怒竟是這麼厲害,竟然使他忘記了那鑽入骨髓的疼痛,他大口喘氣,猛地站起來,站了起來,那比起原先數倍的疼痛立刻襲來,張玄辰咬緊牙關,緊緊屏氣,隻覺著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空白,天地仿佛在旋轉,萬物仿佛盡都消失,在難以保持平衡,迷糊之間也不知道向著哪邊倒去,隻是在迷糊之間,聽到“啊”的一聲驚呼。
然後,一雙手,
一雙溫暖又帶著一絲溫柔的手從後麵拖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