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總是極短,雞鳴狗吠聲中,東方漸漸泛紅。
淡黃的陽光翻過連綿起伏的邙山山脈,灑向繁華的洛水城,也灑向了城南的天師村。
天師村是洛水城遠近聞名的張姓小村。
據說幾百年前有一行走江湖的張姓之人,不知怎麼,便在天師山腳下住下,隻是那時的天師山還不叫天師山。
這張姓祖先住下之後,便自號張天師,四處捉鬼拿妖,盛名一時。
張氏一族在那時算是達到了巔峰,後來張姓祖先逝去,後輩無才,便漸漸沒落。
好在祖上到底留了些家業在,也不至於潦倒。
經過幾百年的繁衍,形成了天師村。
張姓後輩為了紀念這位先人,便建了天師廟祭祀,倒也是香火鼎盛,遠近聞名。
張姓祖先除了給張氏一族留下了豐厚家業之外,還傳下了一套無名心法和一套天師劍法。
天師廟在天師村的南邊,朱紅廟門早早便已敞開。
天師像前麵的香爐裏,十幾根紫紅色的檀香已經點燃多時,青煙嫋嫋,似是訴說著張姓一族曾經的輝煌。
廟前的練武場上,準備晨練的百十位少年筆直的站成兩個隊列。
一個隊列是十四歲以上的少年,另一個隊列是十四歲以下的。
忽然……
“張二叔,我要換隊列。”從14歲以下的隊列中,一個青衣少年走到負責教劍法的張華遠麵前。
青衣少年劍眉鷹目,隻是身子骨有些偏瘦,明眼的練武之人一看就知道,這種體質在怎麼練也難有成就。
張華遠轉過壯碩的身體,看清楚來人之後,顯然有些不耐煩:“張玄辰,昨天我就說過,你還有三個月才到14歲,趕緊歸隊。”
“不,我要換隊。”張玄辰依舊倔強的站著未動。
張華遠目光中帶著幾分威嚴,盯著張玄辰,厲聲喝道:“在這裏,就要聽我的,再不歸隊,家法處置。”
教官的威嚴是無上的,練武場上頓時寂靜無聲,隻有晨風吹動衣衫沙沙的作響聲。
張玄辰咬了咬牙,恨恨的一跺腳,走回到原處。
“開始。”
隨著張華遠一聲令下,百十名少年在次開始了每日必做的功課,練習天師劍法。
年齡大的隊列早已熟悉劍法,舞得虎虎生風。
張玄辰所在的隊伍,都是14歲以下,練習的時日尚短,劍法好多招式都不到位。
張華遠便遊走於隊列之中,糾正錯誤。
張玄辰恨恨盯著張華遠的背影,哼,死板,老古董,憑什麼不讓我換隊列,這套劍法小爺我早就熟練了。
在張玄辰的嘟囔聲中,半個時辰的晨練,終於結束。
隻是結束是相對於14歲以下的那個隊列
十四歲以上的少年每天除了要練劍之外,還有一個功課就是要跑步六七裏路。
看著漸漸遠去的隊伍,張玄辰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哼,不讓我去,我難道不會自己跑。
張玄辰從幾天前,就開始了自己的跑步訓練。
為了避開張華遠,張玄辰跑的是天師山的山路。
天師山樹木繁盛,最好的是雖有野獸,但是傷人性命的猛獸卻是未聽說過。
崎嶇的山路上,張玄辰呼呼喘著氣,右手抓住前方不知名植物的枝條,一步一步咬牙向上跑去。
半山腰有個大水池,到了那裏定要好好的洗把臉,喝幾口山泉水,天氣真是太熱了。
這麼想著,張玄辰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
忽然,張玄辰的愣住了,隻見半空中有一道金黃的光芒徐徐飛過。
金黃的光芒不是很大,要是在山下定是看不清楚。
但是此時張玄辰在山上,總算看的稍微清楚些,隻見金黃光芒是從一件圓形東西上發出,更叫張玄辰驚訝的是,上麵郝然有兩個人。
修真高人!
張玄辰立刻就想到修真高人,張玄辰早就聽說過世間有一些人,修仙求道,有騰雲駕霧開山碎石的手段,甚至能長生不老。
那金光在天師山上空盤旋片刻,終於向著某處飛去。
看來我今日運氣來了,說不定這位高人一高興,就能收我為徒。
張玄辰心下激動萬分,渾身都是力氣。
看準方向,不顧身前的枝條荊棘,快速的向著前方爬去,生怕錯過了這仙緣。
天師山半山腰有個小瀑布,瀑布下方是一個直徑約十幾米的水池。
池水清澈見底,池邊形成一條條的小水流,慢慢向山下流了下去。
一生呼嘯,一老一小兩人慢慢落在池邊。
老人容貌儒雅麵帶微笑,隻是左臂空空,竟是個獨臂老人。
站在老人身邊的少女大概十五六歲,長得婷婷玉立清秀可人,一落地就歡喜的向池邊跑去,連連捧了幾把水洗臉,道:“爺爺,爺爺,快來,這水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