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老校長將信將疑道。
“他工作太忙,說等您老康複了,就接您去杭城住一段時間。”殷容道。
“小容,你,你不會是騙我這老頭子吧?”
“校長,我什麼時候騙過您啊?”殷容笑道:“要是不信,您老就快點好起來,跟我一起去杭城不就真相大白了。”
“好啊,要真如你所說找到了好的歸宿,校長為你感到高興,唉,從小到大,你吃得苦也太多了一些,老天爺也該眷顧一下咱家的小容了……”
“校長,能夠被您收養,我已經覺得很幸運了,雖然我從來沒有叫過您一聲爺爺,可是在我心裏,您比我爺爺還要親,小容很知足,真的,小容很幸福。”殷容笑著流下了眼淚。
“小容,不說這些,啊,隻要能夠看見你嫁人生子,老頭子我啊,就會很欣慰很滿足了……”
“我想你的這個願望恐怕很難實現了。”
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老校長和殷容同時扭頭看向門口,那裏正立著一個蒙麵黑衣大漢,冷冰冰地握著手槍正對著他們。
“你,你是誰?怎麼進來的?”殷容驚問道。
“這不是你關心的事情,你關心的是如何被我殺死。”大漢說道。
“殺我?你開什麼玩笑,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要殺我?”殷容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她能夠看出,這大漢至始至終都顯得很冷靜,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殷容在幸福村經曆過幾次生死,麵對此情此景,她雖然心裏慌張,但是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老校長並不認為來人是在開玩笑,他雖然一輩子沒出過大山,可是對大漢握著的手槍還是認識的,前些年他就帶著幾個警察進山打過野味,而他們帶得槍和這人很相似,由此可見其來者不善。在殷容擋在床前說話,引開此人注意力之時,他摸索著將床頭的水果刀拽進了被子裏。
“我隻能告訴你,你的身份很特殊,我們不能讓你繼續活著,很遺憾。”大漢說道。
“你,你知道我的身世?”
殷容一愣,別說是她,就是老校長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的,二十年前,老校長在學校門口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包裹,打開一看,裏麵居然有個女嬰,除此之外,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就連“殷容”這個名字,也是老校長後來給起的。
“你能不能告訴我?就算你要殺我,也請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殷容輕聲哀求道。
“對不起,我已經說得夠多了,等你到了另一個世界,你的親人會告訴你所有真相的。”大漢大步來到殷容跟前,舉槍頂在了她的額頭上。
“我的親人?難道他們都死了嗎?”殷容對冷冰冰的槍口毫無反應,直直地盯著大漢問道。
“無可奉告!再見!”
在大漢打開手槍保險栓的一瞬間,老校長居然猛地從床上騰了起來,將殷容推向了一邊,大聲喝道:“小容,快跑!”
突變來得太快,無論是殷容,還是那黑衣大漢,都沒想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六旬老漢會有此舉動,就在二人一愣神之間,老校長手中的水果刀已經奇跡般地插進了大漢握槍的手背上。
“啊——”一聲慘叫,手槍應聲滑落。
“小容,快跑!”老校長拚命地勒住了大漢的脖子,就如同在掐山上一頭受傷的野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老校長……”殷容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跑啊,快跑!”老校長猛地吼道。
“老校長,嗚嗚……”殷容哭著拔腿向門外跑去。
“老——東——西——”大漢用拳頭猛擊老校長的腹部,瞬間便有鮮血從動過手術的傷口湧出,可他卻死死地勒住大漢的脖子,毫不鬆懈。
眼看著殷容奪門而出,大漢一咬牙,猛地拔出手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捅向了老校長,一刀、兩刀,三刀……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直到大漢感覺脖子上的力度漸漸消失,他才將水果刀留在了老校長的身體裏,而老校長雖然已經沒有了呼吸,但他仍然保持著勒脖子的動作,身上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老東西,你居然敢趁我不備進行偷襲,還將我刺傷?”大漢推倒老校長,在他的屍體上狠狠地踹了幾腳,這才撿起地上的手槍,大步向門外走去,心說殷容,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半個小時後,一個穿著臃腫、皮膚黝黑的中年村婦出現在了豪華病房裏,她撲倒在老校長那已經冰冷的屍體上,失聲痛哭道:“老校長,是小容害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