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抬頭打量惴惴不安的熊飛,心裏暗歎:展昭,你可別怪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不得不將主意打到你頭上,留下你,是幫我自己,其實又何嚐不是幫你呢,我總不能看著義薄雲天的你,行屍走肉般地活在千年後的今天,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顆璀璨的巨星就此黯然失色吧。我會幫你重拾信心和希望的,對,我不會隻要你的錢,不管你的人的。
熊飛哪裏明白殷容的心思,見她慢慢恢複平靜,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心地問道:“姑娘,敢問尊姓大名?”
“你,你這沒良心的,人家先前不是自報家門了嗎?”既然決定拴住展昭,殷容自然不能總是冷臉以對,可她的轉變也太大了一些,居然嗲聲嗲氣地撒起嬌來,令熊飛不由一陣恍惚。
“姑娘你叫——殷容,對,就是殷容姑娘。”
“打住,你一口一個‘姑娘’,別不別扭啊?”殷容瞪眼道:“哪有相公管自家夫人叫‘姑娘’的?”
“我……”熊飛對殷容幾乎毫無招架之力,暗歎這千年後的女人翻臉咋就比翻書還快呢。
殷容看著熊飛吃癟,心裏倍有成就感,征服一個男人不容易,征服一個像展昭這樣偉岸的男人更是難上加難。殷容不禁得意地打趣道:“來,叫一聲‘老婆’聽聽。”
熊飛一臉茫然,卻又隱隱覺得這兩個字有些親切,疑惑道:“老婆是什麼東西?”
“你,你敢罵我?”殷容舉起粉拳欲打。
“殷容姑娘,別動手,有話好好說。”熊飛握住殷容揮來的粉拳,愁眉苦臉地喃喃自語道:“這‘老婆’究竟是什麼東西嘛?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老婆不是個東西……我呸……”殷容翻著白眼說道:“我是說老婆不是東西是人,這是現代人對自己夫人的稱呼,而對自己的夫君,現在都叫‘老公’,你從千年前來,怎麼可能聽過。”
“老婆?老公?老……你看上去與我一般大小,何談一個‘老’字……”
“住口!你都一千多歲了,還不老?”千年文化的差異讓殷容有點抓狂,這可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清楚的,她也沒那個心情去解釋,於是野蠻地說道:“我就是你老婆,你就是我老公,記住,以後就這樣叫。”
“老……哦,殷容姑娘,我們還未行拜堂之禮,如此稱呼彼此不太合適吧?”熊飛吞吞吐吐地說道。
“這叫‘先上車後補票’……我呸,呸呸呸……”殷容一陣臉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如此沒有營養的話居然都能脫口而出,實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怎麼麵對這個心目中的大英雄,我就亂了分寸,變得輕浮了呢?
小心地瞟了熊飛一眼,見他一臉的茫然,殷容暗鬆一口氣,還好還好,幸虧他什麼都不懂,否則我今天這臉可丟大了。殷容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千年後的今天與大宋時期已經不能同日而語,可以說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要有接受新鮮事物的心理準備,而我要你喊我‘老婆’,就是想讓你先適應適應現代人的各種叫法,你可千萬不要多想,我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嗯,那我就入鄉隨俗,叫你老婆吧。”熊飛讚同道。
殷容聽見“老婆”兩個字從熊飛嘴裏吐出來,雖然感到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心裏油然而生一種久違的幸福,就如同一葉孤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港灣,依偎著不願離開。
熊飛沒有想到懷裏的女子動起怒來如猛虎,安靜下來卻如處子,轉變之快實在令人難以適應。熊飛就如同一根木頭立在那裏,任憑殷容靜靜地依靠著,他不敢動,不忍動,更不願去動,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熊飛,突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戚之感。
“展昭,我先前已經說過了,現在的社會和你那個時代已經大不一樣,所以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不知道過了多久,伏在熊飛懷裏的殷容終於打破了沉寂。
“老,老婆,我會盡力而為的。”熊飛微微點頭。
“算了,‘老婆’兩個字從你口裏叫出來總感覺怪怪的,還是叫我‘小容’吧。”殷容微微一笑,說道:“我們現在所在之處是影視城,其建築都是仿製古代皇宮園林而建,所以你還感覺不到太大的差異,一旦我們走出這裏,所見所聞必將超出你的認知,所以無論你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你要盡快了解和適應這個全新的世界,否則你將會迷失在這滾滾紅塵,舉步維艱,甚至連生存都會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