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要是展昭,我便是包青天了……”
“休得辱沒包大人,汝乃一介女流,如何能與包大人相提並論?”白袍男子喝道。
“你,你不會真是南俠?真是禦貓?真是禦前四品帶刀侍衛展昭吧?那,那你的巨闕劍呢?”
殷容話音剛落,隻見眼前一亮,也沒看清那白袍男子如何動作,右手便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把明晃晃地青劍,正是先前在秦王宮殿前見他握著的那把。殷容驚嚇過度,感覺頭腦一陣暈厥,撐著傘直直向後倒去。
“姑娘——”
白袍男子閃身上前將其扶住,一股內力輸進她的體內,殷容幽幽醒轉過來,看見那張帥氣而冰冷地臉,不禁“啊”地大叫一聲:“鬼,鬼啊!”
“姑娘莫怕,我乃展昭,怎會害汝?”
“你,你真是展昭?”殷容依然不敢相信,怯生生地問道:“那我問你,你是哪裏人氏?家裏有些什麼人?”
“我乃常州武進縣人氏,幼年喪失雙親,家中有兄弟三人,大哥展耀字熊中,二哥展輝字熊義,我排老三,字熊飛,江湖人送我‘南俠’稱號,從師於昆侖派‘飛仙神童子’宴希來……”
“那你是否娶了丁氏雙俠的妹妹丁月華為妻?聽說丁月華才是巨闕劍的主人,而你則是湛盧劍的主人,你們兩人以劍定情,不知道是也不是?”女人大多八卦,殷容也不例外,一問起這些,倒令她忘了害怕。
“胡說,丁小姐秀美端莊,英姿颯爽,且武藝超群,劍術高超,乃女中豪傑,雖與我有數麵之緣,卻交情尚淺,如何談婚論嫁?而她所使得那把劍的確叫湛盧劍,乃是丁家祖傳之物;而我的這把巨闕劍,乃是皇上封我為‘禦貓’之時所賜的尚方寶劍,豈可混為一談?”
殷容見白袍男子麵顯怒意,於是轉移話題道:“那你多大年紀了?”
“我雙十年華,與白兄同年。”白袍男子頓了頓,再次問道:“敢問姑娘,今昔是何年?”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距北宋年間已近千年……”
“什麼?轉眼已是千年?”白袍男子渾身發抖,眼角濕潤:“怎麼回事?明明方才還在與白兄比劍,怎地一個巨雷便將我送到了千年之後?”
“白兄?你說的白兄可是‘錦毛鼠’白玉堂?”殷容穩下激動地心情,問道。
“正是,白兄盜三寶引我前去陷空島,我欣然赴約,正與其在盧家莊比劍,卻不料天空突然劈下一道巨雷將我砸中,然後我便出現在了這裏……”
不是吧,我居然目睹了一個自己所崇拜的偶像的反穿越?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一點吧?而他說他尚未婚配,難道是他還未來得及與那丁月華定情便穿越到了這裏?此人武功高絕,正氣凜然,頗有幾分俠氣,應該不會有假。殷容琢磨到這裏,開口說道:“展大俠,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進入了神秘地時光隧道,穿越到了千年後的今天。”
對於時光隧道,熊飛覺得耳熟,似在什麼地方聽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於是焦急地問道:“我如何才能回到大宋?”
“展大俠,世界上有許多事物是無法解釋的,而這時光隧道隻是人們的揣測,並未得到科學論證,所以我也說不明白,而你既然到了這裏,恐怕是再也難以回不去了。”
“什麼?這,這可如何是好?”熊飛一臉悲戚。
“另外,據《七俠五義》所描述,與你比武過後不久,白玉堂聽從你的勸告,入朝為官,被禦封為四品護衛,供職於開封府,後為探謀反朝廷的襄陽王的虛實,三闖衝霄樓,終於命喪銅網陣,正所謂以英雄俠義始,以英雄俠義終。”
“什麼?白兄他……”熊飛連退幾步,哽咽著說不出話,眼角已顯淚光,突然,他“啊”地大吼一聲,整個人騰空而起,手中巨闕劍在雨中急揮而出,仿佛要將這老天刺破一般。
過了許久,空中終於緩緩傳來他那渾厚而悲涼地聲音——
稻鄉初雪晴,滿嶺梅紅傲。雲山登臨處,鄰比天涯路。
蒼鷹萬裏高,百裏見旌毫。雁雀莫相嘲,孤飛伴長嘯。
寄語天下士,斯人何幸邀?知己縱難求,肝膽誰相照!
若得知音者,此生夫複求!隨興飛駿遠,狂歌動九霄。
閑居饒酒賦,霜劍不歸鞘。言誌抒情懷,煮酒論英豪!
物換複星移,惜得浮生老。揚鞭隨兄去,赴義結深交。
盡我人生意,甘苦良難保。三探獨往複,群烈慕英逍。
劍客丹血流,赤膽貫春秋。昭然思歸客,玉堂染紅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