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到了七月初五,出戰在即,皇上已經擺好了酒宴,將士們也已候在城外準備一聲令下便出發。這段時日,她鬧過絕食,鬧過離家出走,甚至想要以死相逼,皆像是拳頭打入棉花,使不出力來。她嚴重懷疑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的,要不然她鬧絕食的時候,二哥準備送飯卻被父親攔住,說什麼近來家裏開銷太大,少個人吃飯也好;她準備離家出走時,父親竟吩咐丫鬟們幫她收拾包裹,說什麼趁這段時間好好遊玩遊玩;她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問父親是要她死在他麵前還是允她上戰場時,父親竟吩咐管家拿把鋒利的劍來,說那切菜的刀不夠鋒利。就連一向不問世事的母親也勸她安分待在容府。她折騰了幾日,終於安靜了下來。
哼,此路不通,就另辟蹊徑。她可是帝都大名鼎鼎的容三少,逃出府門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如今出逃卻也成難事,為防止她亂跑,她到哪兒,身後那些侍衛就跟到哪兒,實在甩不開。縱使她能打趴下一兩個侍衛,可這一百名侍衛著實讓她頭疼。
她帶著一眾侍衛像遊街般的整日在市集晃蕩,沒事采個小花喝個小酒,倒成了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
她也不再提要跟去戰場的話,近日裏更是捧著書有像容淵學習的打算。容鎮終於放下心來,跟著她的侍衛們也由一百名降到了五十名。
七月初五,擂鼓震天,帝都人人出門喝彩,好似勝利歸來。看著整齊的陣容,強大的陣勢,容煙嘴角擎著笑意,這仗未打先贏。
軍隊出發了,她豈能安靜的待在城內?她早算到今日人群雜亂,若能出了府便算是逃出來了。以送父親之名讓那些侍衛跟著來到城門口,卻故意趁大軍出城時混入人群中。穿上準備好的士兵鎧甲,戴上頭盔,拿著小兵張奇的腰牌,便又混入軍隊中了。
她早已做好了準備,收買了小兵張奇,替他上了戰場。
她知道這次是她魯莽了些,等征戰回來,她自願受罰。隻是父親在朝中地位雖高,卻有些言官看父親不順眼,時常以容家無後輩能繼承護國將軍一事請求季國公著重培養新人,以備分擔護國將軍重任。她如今站出來卻難以使人信服,所以隻能靠戰事積攢些盛名,以不致容家軍落入他人之手。這事父親也是默許,如今這般阻攔可能此次征戰非同小可,不過越是危險越能彰顯盛名,如是想,她便混入了戰場。
雖然常跟著父親行軍打仗,但此戰一看就非同小可。她知道父親不讓她出戰是因為擔心她,但是心裏熱血的她怎會甘心待在家裏,隻想著回去的時候,好好向父親請罪吧。
有時候,機緣巧合就是這麼一回事,若不是她偷偷混入兵隊,就不會親眼看到濟城的慘狀,就不會在點兵時,遇到他。更不會帶他回去,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