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個囚犯帶著興奮出現在陽光下時,角鬥場徹底亂成了一團,打開一個缺口,便會有大量的囚犯循著路線逃出來,而正在有序離開的貴族們一看到失去禁錮的凶惡囚犯,他們就亂了。WwWCOM
越來越多的囚犯跑了出來,角鬥場的設計比較落後,安全離開的道路隻有那麼幾條,從看台上離開的貴族要經過,領取命令追逐囚犯的士兵要經過,從地下跑出來的囚犯也是從這裏出現,幾方人就這麼的撞在了一起。
刹那間,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癲狂的大笑充滿了耳朵。
在打手和士兵們反應過來之前,幾個興奮的囚犯便奪路向外逃去,然而,卻有一部分囚犯擎著武器衝進了人群裏,他們用鋒利的武器刺穿了男士的胸膛,如果遇到美麗的女士,那肮髒的雙手便會掀起華麗的裙子,褻瀆著高貴的美婦人
混亂,由內而外的爆了。
導致這一係列事件的始作俑者肖葉還在地下忙個不停,他的身後隻跟著安列,救出了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囚犯提出和他一起行動,肖葉也沒想著和一群不知品行的罪犯行動,隻要他們鬧騰起來就行。
“差不多了吧?”安列喘了氣,支著腰前後看看,隨著時間推移,視線裏出現的囚犯越來越少,地下的地形比較複雜,肖葉帶著他來回幾趟,安列便不認識路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他們怎麼著也該尋思脫身了,不然救了別人反而把自己落在後麵,那可不大妙。
“嗯,差不多了,還有一個地方,在前麵。”肖葉點頭,回憶了一番腦海中的記憶,直接朝前跑去。
——————————————
“頭兒,外麵亂起來了。”一個打手湊到牢房門前,對正來回打轉的牢頭兒道。
因為他們的任務是看管異端,特別設計出來的位置很大程度地隔絕了外麵的一切信息,囚犯肯定不會繞路來這裏打轉,事實上一般的囚犯對這些異端同樣害怕,如非必要,他們從不會主動和異端接觸。
所以,這裏一塊地方還算安靜,遠遠的嘈雜聲聽不大清楚,無從判定混亂的原因,也判斷不了這起混亂中哪一方占了上風。
角鬥場對所有留守的人員要求是絕對不允許擅離職守,沒有命令,看守的十個人隻能繼續等待下去,要是異端出了問題,他們的飯碗和人身安全可就沒著落了。
“茉莉。”蓋班抬起頭,輕聲問道:“能看到外麵生了什麼事情嗎?”
“看不清楚。”茉莉搖頭,“我的力量消耗了許多,距離不確定的情況下,我看到的同樣是亂哄哄一片。”
茉莉頓了頓,閉上眼睛才道:“隻能看到血”
“看到他了嗎?”蓋班微帶了期盼。
“他察覺到了我的窺視,再找不到他了。”茉莉緩緩搖頭。
“是嗎?”蓋班的身子放鬆下來,似早就意料到的一幕,放下承載希望的擔子,渾身的力量都被抽幹了。
“蓋班,你還真相信他了?”坐在夥子對麵的中年男子一如既往地平靜,“一個隻會把話得堂皇冠冕的人罷了,為了活命,他可能會使出全部力氣,但是卻不可能冒險再回頭來找我們這些被世界都遺棄了的人。別抱希望,希望這種東西還抵不上一塊黑麵包來得實在。”
“沒錯,你還太年輕了,幾句話就糊弄住了你,必須得清楚,你是什麼人,隻有同樣是被拋棄了的我們才是能夠靠得住的夥伴。”另外有人附和。
蓋班不出話來了,找不到語言辯解,他隻能低頭抓了抓亂糟糟的頭,吐出一口輕輕的歎息,仿佛把那些微不足道的期望也籲了出去。
真的隻是騙人的嗎?就算是早知道了事實會是這樣,還是會止不住的失望啊
茉莉的嘴唇輕抿幾下,細密如扇子的睫毛剪斷了清澈的目光,按照他們的以往經驗,肖葉的確是不可能再出現。哪怕是同樣的異端,一向以自己人自稱的其他人大概也會這樣離開的吧?
茉莉偏頭看向頭頂的那柱光線,那甚至不是直接照射進來的光線是唯一和外界連通的東西,看著那陽光,茉莉就能想象出以前在陽光下無憂無慮自由行走的日子,那是任何一個普通女孩都能夠輕易享受到的東西,但對於此事的茉莉來,它和黑麵包一樣珍貴,哪怕隻是記憶中的畫麵,茉莉也不敢回憶太多次,很是吝惜地珍藏在記憶深處。
“如果你成功出去了,應該能自由欣賞清澈空和幽藍月光吧”茉莉喃喃自語。
光是想想,女孩的心便砰砰跳了起來。
“什麼人?”衛兵的喝問響地突兀,然後聽到了男人的驚叫,刺啦一聲,這是利器刺穿血肉軀體的聲音,輕微噗通聲中,牆壁上的人影倒地,火把焰尖晃動著,一汪刺眼的紅順著地麵流進了視線。
守在牢房門口的幾人緊張起來,握著武器衝了過去,叮叮當當的金屬交擊聲中能聽到打手們的呼喝聲,戰鬥很激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