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姑娘,可不可以請你跟我們回一趟大秦,見一見我們主子?”黑衣人說得懇切。
“肖姑娘?你們認錯人了吧?我可不姓肖。”卿雪沉聲說道:“我也不認識你們主子。”
聞言,黑衣人麵色糾結了一些,道:“我袖子裏有一卷畫軸,請姑娘拿出來看一看。”
卿雪與孤星相互對視一眼,孤星點頭會意,上前從他的袖子裏搜出一卷畫軸,小心的攤開。
畫軸裏,女子悄然站立屋頂,一頭烏黑秀麗的柔發散搭在肩頭,水靈的大眼睛更是活靈活現,嫣紅的唇輕輕揚起,更襯得其皮膚的白皙。女子一席淡藍色衣衫,樸素而不失華貴,在這畫中,更是多了幾分純淨與美好。
雲青淡淡瞥了一眼那畫,便有些落寞的收回了眼神,心中苦笑:秦寂夜,你還說不信我,這都找到神隱主閣來了……
“這是我?”卿雪看著這畫,心中五味雜陳,很熟悉,卻又那般陌生。
孤星扯了扯嘴角,緊盯著那畫,笑道:“對,就是你,畫得真好。”
卿雪白了他一眼,旋即目光轉向雲青,發現他已經無事人一般坐在桌前品起茶來了,好像根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有古怪!卿雪明白,要是是平時的雲青,怎麼也會說幾句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把自己當成局外人。
黑衣人亦仔細對比了畫中人與眼前的卿雪,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這畫是我們主子作的,上麵畫的便是肖姑娘。”
卿雪示意孤星收起畫軸,走到茶桌旁,坐在雲青對麵,緊盯著雲青:“你怎麼看?”
雲青強迫自己與卿雪對視,強迫自己像平日一樣笑出來,強迫自己說出一句話來:“畫得很美。”
卿雪冷冷瞥了他一眼,隨即對孤星說道:“把人關押下去。”
孤星領命,提起黑衣人向外走去,隻是他一跨出門檻,那黑衣人便大喊了一句:“肖姑娘在這裏!”
孤星劍眉擰起,點了黑衣人的啞穴,細細的打量著四周,動靜雖小,但周圍確實有人離開了。
“不用追了,捉了這隻就夠了。”卿雪的聲音幽幽傳來,打消了孤星繼續追蹤的念頭。
屋內,卿雪與雲青兩人沉默對峙著,最後,還是雲青打破了僵局:“你記起來了?”
“你覺得呢?”卿雪不答反問,嘴角噙著戲謔的笑,就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一般。
然,雲青了解,這種時候,她越是這般,就越是什麼都不知道,因此他能篤定:“你還是不記得。”
卿雪把玩著一個茶杯,不在意的問道:“你沒什麼要說的?”
“我不認識剛剛那刺客。”雲青抿著唇,淡笑。
“大秦夜王呢?你也不認識?”卿雪眸中泛著危險的笑。
“我曾去過大秦,當然認識夜王。”
“那你也一定認識肖姑娘吧?”
“……”
雲青不知該怎麼回答,垂眸望著手中的茶杯……
孤星回來了,打破了兩人的僵局,卿雪笑道:“你不打算告訴我?”
雲青回了一個溫雅的笑容:“我隻認識清雪姑娘。”說完,邁著瀟灑的步履離開了。
卿雪看著雲青的背影,若有所思。旋即對尷尬的站在門口的孤星道:“去查一查大秦姓肖的姑娘,和我長得很像。”
……
西家主堂。
西家主頂著臃腫的身子,頭上纏滿了紗條,笑容卻非一般的燦爛。
西家侍衛單膝跪地,恭敬道:“家主,事情已經辦好了。”
西家主笑容越發的燦爛了:“哈哈,我倒要看看那個臭丫頭還怎麼坐穩閣主之位。哈哈哈……”
“家主英明。”侍衛條件反射的附和道。
西家主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定了定神,慈眉善目的道:“你做的很好,去管家那裏領賞吧。”
侍衛聽到領賞,麵色一喜:“多謝家主,屬下告退。”
說罷,侍衛立刻轉身,隻是第一步還沒落腳,喉嚨處便傳來一陣腥甜的血腥味,侍衛憑著最後一口氣,低下頭去,看見了自己胸口處的一個血窟窿……侍衛最終認命的倒下了。
身後,西家主一臉平靜的擦拭著沾滿鮮血的五指,擦完後,手帕扔在了侍衛的屍體上,手一揮,堂內所有燈火都熄滅了,隻餘月光淺淺的灑進來。
西家主走後,主堂內出現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嫻熟的把侍衛的屍體和地上的血汙清理幹淨,動作熟練且快,明顯是經常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