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夏雨便下意識的騰出一隻手,快速打掉仍抱著腰的小手,這才恢複了平靜,剛要加快車子的速度,卻不料,小妮子嬌哼道:“你幹什麼嘛!”說著,便毫無一點羞恥心的當著兩位老人的麵,再次將夏雨的腰抱了個緊實。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夏雨有些難堪,想發作卻無從任何緣由,瞥了瞥麵前兩位老人眼裏那欲說還休的笑意,夏雨終是忍了忍,重新撐起車子,一聲不吭的向前開去。
“李奶奶,張爺爺,回頭見!”小雅仿佛像個沒事人一樣,見車子再次動了,便用舉著傘的手向兩人搖了搖。
“回頭見!”李奶奶也用拿扇的手象征的揮了揮,慈祥的笑道,看著雨霧薄幕中漸漸遠處的夏雨兩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小李?看什麼呢?”張爺爺見狀,銜著老臉不懷好意的笑道。
“哦,我能看什麼呀,隻是感到很奇怪,你說小雨這孩子都跟咱們鄰裏鄰居的處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是這幅冷若冰霜的樣子?你看那小雅多討人愛,不僅心靈手巧,而且還熱心得很!”李奶奶一愣,便說出心中的困惑。
“別提了,我這老臉可是經常往他那倒貼,可就是不起任何作用,你說氣人不?要我說,這小子一定是腦子讓門板給夾壞了!”張爺爺說到這裏,氣的咬著老牙,幹癟的下巴上的胡須也跟著來回動。
“老張,別這麼說,我估計這孩子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說不定,小雅這個孩子會讓他有所改變的!”李奶奶若有所思的說。
“你也看出來了?羨慕不?那你也不給我表示表示?今晚去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嗬嗬,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你還這麼老不正經,我就是不去!”李奶奶含嗔帶笑道。
張爺爺臉也不紅,隻是嘿嘿的笑了起來,見四處無人,一隻枯瘦的手,趁李奶奶不注意,快速拉住她的手,笑道:“一把年紀怎麼了,我們也來個老來俏,走,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我家!”
手被人一握,李奶奶冷不丁慌了神,瞬間失去了剛才的淡然嫻雅,連忙向四周望去,還好沒人,掙脫一番卻是怎麼也不頂用,不禁哭笑不得:“哎,我說老李,你這是幹什麼呀,你都不怕別人見了,笑話咱們!快放開!”。
“ 我不放,就不放,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我才不會像那小子那麼傻,放著小雅那麼好的姑娘不要,還想要什麼?”張爺爺像個小孩一樣固執的拉著李奶奶的手任憑她如何掙紮,就是不鬆手。
“你在亂扯些什麼?快放開我,不然我生氣了!”李奶奶被張爺爺這一死纏,難得羞窘了起來。
“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家,沒得商量!”張爺爺說著,竟空前的強硬了起來,直逼的李奶奶不敢看他的眼睛。
猶豫了好半晌,李奶奶這才緩緩用另一隻手撩了撩鬢角的銀發,幽幽的抬起頭,望著麵前這位伴隨自己從小到老的好友,略顯渾濁的眸子裏,仿佛突然沉浸出了那早已讓她朦朧不堪的情愫。
一旁的張爺爺看著這一幕,竟出奇的沒有詢問,而是將李奶奶那瘦弱的身子攬在懷裏,那雙不知何時嵌滿哀傷的眼神同時也變得格外堅定起來,就連遠處出現的那幾個快要走近的行人,都不理會。
“小妹,我要娶你!”許久,他輕聲顫抖道。
許久,李奶奶才訕訕的笑了笑,半含哽咽的顫抖道:“我以為直到我入土,也不可能聽到你再叫我一聲小妹,唉,你要是當年像現在這樣勇敢,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