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結束後,白將軍倒和南宸將軍沒閑著,總是早出晚歸,有時甚至不歸。反倒是尚善溪一下子空閑下來了,整日就坐在池塘邊喂魚,偶爾帶著阿卿去廚房探討新菜品。阿卿倒是挺樂意學習的,隻要是尚善溪叫他一起去廚房,他就會很樂意。
每天陪伴她說話的人除了春夏秋冬還有一位稀客,這人便是南謹了。
南謹在得知尚善溪把度州刺史的官位讓給他後,激動的泣不成聲。緊緊握著尚善溪的雙手。尚善溪被他熱情的道謝給嚇著了,趕緊扶著差點要跪下謝恩的南謹。
皇上說他一周後便要離開益州去度州任職。臨走前他更是舍不得各位昔日好友,尤其是他的伯樂——尚善溪。朝堂上尚善溪說他是她的伯樂,南謹從南宸那裏得知後,便已感動的泣不成聲,於是每天每天,南謹便搬著一堆的書籍來找尚善溪商討治理度州的事情,更多的是他說,尚善溪聽。因為對於治理管轄之類的事情她不了解,也不知道該怎樣提建議。所以南謹總是認真的劈裏啪啦說一大堆,然後看向尚善溪,尚善溪隻是點個頭道“嗯,不錯”,他就非常的開心,就像是自己的決定受到肯定一樣。
“尚兄,你也是我的伯樂,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的!”南謹感激之淚再次在眼眶打轉。
尚善溪一直把南謹當朋友,南謹叫她軍師,感覺都生疏了,她還是喜歡以前他叫她“尚兄”挺好。但最近南謹因為尚善溪把度州刺史的官位讓給他,讓他對她感激加崇敬。每次看她總是眼裏透著些說不出的情感,叫她的那句普通的“尚兄”,從他口裏說出來總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感覺怪怪的。
尚善溪連忙拿本書放在他打算伸過來握住她的雙手裏:“別這樣,畫風頓時marysu了一下……”
“嗬嗬。”南謹笑道,“尚兄總是說一些大家聽不懂的話,一開始總是有很多人誤會尚兄,覺得尚兄是怪人,但現在都已經接受了尚兄……”
“啪————”尚善溪冷笑了一下,很明顯,還有一人沒有接受。
“月兒,你在幹什麼?!把尚兄養的盆栽都砸壞了!”這每天南家大哥不顧小妹,南家二哥又整天往尚善溪這裏跑,碧月無聊的狠,隻有跟著二哥來白府。
尚善溪嘴角抽出的看著被砸碎的盆栽,這小娃娃整天來就兩個目的,一個是看白羽將軍,一個便是整蠱她。若她見著了白羽,那尚善溪的日子還會稍微好過些,若是沒見著,她便會把怨氣一起撒她頭上。
“哎呀!軍師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碧月小手絞著腰間的絲帶,一臉委屈的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尚善溪忍著怒氣,嘴角抽動,努力擠出一個大度的笑容,“那還有幾個盆栽,若妹妹喜歡,都砸了也沒事。”
“真的嗎?真的嗎?!”碧月連忙跑到那邊放著的一排小盆栽,抱起舉過頭頂,“軍師先生說的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是真的?!尚善溪明顯隻是隨便說說,這些都是他命人移栽的小植物,尚善溪在現代的家裏,室內就有很多這樣的小盆栽。所以她很喜歡也很心疼這些植物,這些小盆栽可以讓他感覺到家的氣息。平日裏都是阿卿照料,她偶爾也會澆澆水,不過她有個毛病就是養什麼死什麼。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在這裏,都會有個像阿卿一樣默默照顧的人,所以她便很放肆的養著這些東西。
南謹放下手中竹簡,匆匆跑去,將碧月手中的盆栽奪過來:“月兒這樣可不行啊!尚兄大度,你可不能得寸進尺。”
這時隻見阿卿淡定的從屋內又拿出一個小盆栽,將摔在地上的小植物移栽在新的盆栽裏。再將地上的碎片打掃幹淨,一切就像沒發生一樣。尚善溪也驚訝了一下,總是感覺阿卿不在身邊,但她總是從她身邊的某個地方鑽出來,有條不紊的幫她處理著一些事。
“怎麼又是你?!”碧月看見阿卿將她製造的混亂整理的幹幹淨淨,她皺起秀眉,氣呼呼的說道。
阿卿隻是懷抱新盆栽,微微朝碧月鞠一躬,便又把新盆栽放在原來它在的位子上。
“二哥~”碧月和尚善溪、諸葛卿吵不起來,頓時覺得無味,隻能找南謹訴苦,“羽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呀!!”南謹忽然的驚歎打住了碧月的撒嬌,碧月停下疑惑的看著他,尚善溪的目光也投向了他,南謹一本正經的抓著碧月的肩膀,“我忽然想起來,孤勒之前送給我幾本書讓我帶去度州,結果我忘在了他的書房了!得趕快拿回來,可別忘記這麼重要的事了!”
南謹連忙朝書房跑去。原本衝著他撒嬌的碧月此刻極其無語的站在原地,尚善溪笑了笑。南謹就是這樣,滿腔熱情隻在保家衛國,毫不注重兒女情長。想必碧月現在拍死她二哥的心都有了,而南謹的眼裏卻隻有他的書籍資料。
“哼!”南謹一走,碧月看尚善溪的表情終於露出了本色,“都怪你!自從你出現了,哥哥們一個個都隻圍著你轉!以前哥哥們最疼我了,我說什麼他們都答應,我做什麼他們都不怪我。”
哎~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尚善溪一邊聽著碧月氣憤的訴苦,一邊給自己倒壺熱茶喝。益州的冬天沒有峻州冷,但也需要穿很厚的衣服。諸葛卿每天都給她沏一壺熱茶暖身,這個周到的待遇,估計整個白府就隻有她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