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之處便能感覺到石壁上的磚巨大,凜冽之氣透入骨髓,那牆壁上裂開一條縫,穿過縫隙便能看到石壁後麵有一座大宅子,牆上釘了一盞命燈如豆粒一般,明暗恍惚。
他站了起來,注目看向了前麵那座大宅子,這個大宅子看著和其他的豪宅沒有任何的區別,卻處處透著深不可測。
萬樹遮蔭,陰風測測,即便是在白日,卻也是見不得陽光的,樹木整齊,有種密封式的神秘。
司馬子路知道自己到了,豪宅的鐵閘上有三足雕刻的圖案,分別是九蛇相纏,火龍嘯天,蝙蝠倒掛,是精細的雕刻,。
司馬子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拄著拐杖“咯咯”的走著,他在大宅子門前站定,一如往常兩次,大門突然發出“吱嘎”的響聲,緩緩的,沉重的開啟,裏麵一片黑暗,似是在迎接一個受命運擺布的人。
司馬子路已經沒有退路可走,如今自己還有路可以走嗎!
踏進了大門之內,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透入骨髓,大門之外的世界無聲無息無風,是靜止的,而大門之內,那陰風卻越刮越凶,風刮到了司馬子路的衣襟之上,寒意森森,似有鬼魅扯著他的衣角一般。
前麵是一個巨大的石門,石門上有銅鎖,鎖上的圖案是三隻魍象,這魍象是鎮墓獸方相氏的死對頭,專門吃死人的肝腦,這個大宅確實是邪門的很,這三隻魍象固然是在門鎖之上,卻就是有一種朝著人肝腦緊緊盯著的壓迫感,如果一把鎖是一道門的關鍵,那麼,這麼一把有著魍象的鎖又代表著什麼呢。
還沒等司馬子路敲門,大門便自動打開來。
大宅之內華麗非常,中央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璀璨奪目,紅色的帷幔散亂著,陰風淒淒,吹動紅色的帷幔像一雙雙多人心魄的鬼手,撕扯著司馬子路。
司馬子路在廊前站定下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從旁邊走出一個臉色敷著白粉,雙頰塗滿了紅色胭脂的穿著紅衣的男人,引領著他往前走。
冰冷的夜風穿透紅色的帷幕,走廊裏的燈火忽明忽暗,慘青色的光印在了司馬子路的臉上,他的拐杖敲打在地麵上,發出的聲音在這靜夜之中顯得特別的刺耳,配合著陰風鎖骨,要穿鑿附會的說這座大宅子裏有鬼怪,誰都會相信。
那個紅衣傀儡站在了一間房間的前麵,司馬子路站在門前,房門同樣的自動打開來,這是一間書房,兩麵的牆壁是巨大的書架,上麵放滿了書,房間的中央是一張很大的台子,台子上放著文房四寶,而台子的後麵則是一張紫檀木的高椅,檀木椅子的後麵大約有八尺遠的距離,是另一道門。
在台的前方是一張軟塌,司馬子路坐了下來,放好了拐杖。
房間之中無比的靜寂,靜的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到,司馬子路坐在軟塌上,坐立難安。
就在此時,檀木椅子後的門打開了,一名穿著紅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俊朗的身形透著些許的薄涼,五官在明珠的映照下如雕刻般立體清晰,棱角分明的臉俊美異常,刀削般的眉眼,挺拔的鼻梁,緊抿著的薄唇,臉色慘白,麵無表情,他的身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的迫人的氣息,讓人願意屈從,他的懷中抱著一隻黑色的貓咪,那隻貓咪有一雙金色的眼睛,發出駭人的光。
他鬆開了手,放開了那隻黑貓,然後,朝司馬子路點了點頭,接著坐在了椅子上。
黑貓用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司馬子路,然後“喵嗚”一聲跳了開去,消失不見。
司馬子路開口,“老板……”
紅衣男子的聲音有些冷,“司馬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