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離此時一身玄色的衣衫,就站在陳小錦不遠處,倚著門神色惰懶。
他望著陳小錦朝著自己倒下來。
然後……
然後沒有了。
身為一介帝王,你覺得他會根本不長眼睛,任由別人倒在自己的懷裏?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帶著潔癖的帝王。
於是他毫不意外,連伸手攙扶都沒有,直接退後一步。
而那廂的陳小錦,眼看就要自由落體,連忙伸手就要扶住門框。
結果門框沒來得及扶住,她就已經半跪在了地上。
握草!這一跪,膝蓋就是不殘也得疼上半天啊!
陳小錦的內心崩潰,電光火石之間摸到了什麼東西,連忙就撲過去抱住,這才穩住了身形。
但是。
她還沒得及鬆一口氣,忽然想起來自己麵前的是燕南離。
而自己現在抱著的不是什麼木頭。
似乎、可能、大概……
是個人,也就是眼前的王上,燕南離。
陳小錦睜開眼,看著自己麵前那精致無比的衣料,察覺到還有淡淡的龍延香傳來。
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僵硬地鬆手,退後。
再抬頭,果然是燕南離那略有些不好的臉色。
“愛卿這是做什麼?”他問道。語氣不鹹不淡,唇角揚著一抹笑意問道,仿佛還是當初那惰懶的男子。
陳小錦如臨大敵,隻覺得菊花不保……不對,是腦袋不保。
她二話不說就想要站起身,忽然又想到麵前男人的身份是帝王,硬生生改變方向又跪了回去。
這一跪絲毫不摻假,結結實實的“噗通”聲響起,陳小錦疼的差點罵娘。
太他媽疼了!
她內心無數亂碼飛奔而過,強忍著疼讓自己轉移注意力,道:“臣有錯!臣該死!求王上恕罪!”
麵前男人逆著光,居高臨下,讓陳小錦一時間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隻能夠勉強看清他的輪廓弧度完美,隻是淡淡“嗯”了一聲,尾音上挑,顯得懶散而纏綿,讓人心尖兒打顫。
“愛卿何罪之有?”他的語氣淡淡。
“臣……”
陳小錦內心已經開始一百遍的掄打麵前這個男人了。
明知故問啊這是!
說好的劇本呢?站出來告訴她,被誰吃了?!
燕南離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就說明了他此行是帶著點目的。在這種死人妖就要上門的緊要關頭,他不是應該直接順著杆子恕罪,然後吩咐一些事情之後再轉身走人嗎?
怎麼直接順著她的話展開了質問啊操操操!
“臣臣臣……”陳小錦開始結巴。
總不能直接說自己冒犯了龍體嗎?這樣是要被拖出去直接打死的罪名啊,她腦子傻了才自己硬著脖子湊上去作死。
燕南離把玩著一枚玉佩,懶洋洋瞥了陳小錦一眼:“怎麼?”
陳小錦結巴了半天,最終還是一咬牙,一梗脖子,道:“其實臣也不知道!”
“……”
這樣耿直的大實話讓氣氛頓時都變了。
燕南離原本還在把玩玉佩的手都頓了頓,似乎半晌才回過神來。
“愛卿還是這麼風趣。”他笑道:“既然不知,那平身便是。如今也不是宮中,無需拘束。寡人不過是有事情吩咐愛卿罷了……”
陳小錦熱淚盈眶,連忙站起。
就等你這句話了!
她說道:“王上但說無妨,臣定當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