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赦天邪。”
左夜踏前一步,擋住赦天邪等魔族弟子,一派雲淡風輕模樣似乎沒有把眼前的情勢放在眼裏。
「祭鼓戰龍天陣」抽調了左夜體內所有法力,這時候玉瓏皇都不免好奇他要以何種手段應付眼前局麵。
不過左夜能獨戰野王,想來這樣的場麵也不足畏懼。
“你認識我?”
赦天邪眼神冷酷,盯著左夜來回打量,他確信自己不認得這個人,但莫名地他對這個人生出了強烈的敵意,甚至是仇恨,“你是誰?”
左夜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紙扇,打開風月,輕搖江山。
“我是塵界八宮院弟子,陸九淵。你不認識我,但咱倆卻是緣分頗深啊。”
左夜說得莫名,任赦天邪怎麼推算,也想不到陸九淵的真身就是曾險些陷他殞命的左夜。
“這些是你做的?”
壓製心頭那份躁動,赦天邪凝望下方肆虐的赤龍,沉聲質問。
左夜風度瀟灑,點頭應是,“你若再不出手,怕是你們血祭來的那些魍魎之鬼就要被我的赤龍吃光了。”
魍魎之門高懸虛空另一頭,短短時日已經釋放數千萬的幽冥鬼怪,而現在赤龍已經吞噬了近四分之一,如此下去,就算血祭整個虛空遺址,乃至整個龍門窟秘境的生靈都不足以支撐通靈魍魎之門。
“找死!”
赦天邪眸中殺意閃爍,冰寒刺骨。地皇君府之事不容有失,這些人族,必須死。
玄雷霹靂,霸王槍出,赦天邪刹那出手,左夜單手擎天,欲憑純粹肉身接承魔雷。
“哼,狂妄自大的螻蟻,青魔雷被霸王槍淬煉無數歲月,就算劫骨體魄都抵擋不住,你又如何?”
在赦天邪看來,左夜如此托大,不過是在自掘墳墓,對付這樣一個螻蟻實在沒什麼挑戰。
“是嗎?”
左夜沒有讓他久等,狂暴如瀑的閃電中,一道修長身影綽約搖動。
“不可能?!”
赦天邪眼中魔光乍亮,跟隨他的眾多魔族弟子卻是驚異怪叫起來。赦天邪這一擊迅疾而威猛無鑄,哪怕天人之境也不敢直麵爭鋒,可那人似乎毫發無損,在魔雷閃電之中仍如沐春風。
刺啦!
就見左夜橫抬右手,旋即一揮,萬頃魔雷頓時撕裂成萬片碎屑,紛揚雨落。
隻手撕碎雷霆,左夜邁步而出,氣度如龍,周身寶光浮現,陰陽二氣流轉,宛如龍虎相隨,此法非是本命煉陰陽之道,而是他以「鬼神變」演化的古涅三荒滅氣。
荒者,剝奪萬物之性,抹滅天地之法。赦天邪招引的魔雷威能無匹,左夜雙身之強亦難免受傷,憑古涅三荒滅氣就好似為自己套上了無敵的鎧甲,雖現下做不到萬法不沾,對上魔武玄雷倒也綽綽有餘。
“好強大的肉身力量,先前也隻見他和野王戰得平分秋色,卻沒想到他的肉身之力這麼強大。”
“強大到連妖魔之身也難以比擬。”赦天邪低語喃喃,這樣的肉身舉世罕見,正巧在不久以前,他就見過這樣一個人。
“好久不見啊,赦天邪。”
陸九淵那句話猶然在耳,眼前的白衣青年漸漸變成那個曾被他視為禁忌的少年。
“是你?!”
赦天邪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聲嘶力竭,心神惶恐,或許左夜並不可怕,卻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黑色的種子,這粒種子不知道何時生根發芽,等他再見到左夜的時候變成了永世揮之不去的夢魘,與他糾纏不休。
“哎呀呀,你才認出我,真是太傷我心了。”
陸九淵揚起一絲‘招牌式’的邪笑,宛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擊赦天邪本心,如遭雷殛。
原本赦天邪以為如果再遇到他,定要以絕對壓製粉碎一切陰謀,將左夜生吞活剝,以魔族最殘酷的刑罰處置他一千遍,一萬遍。
然而,事到如今。他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原本不過是螻蟻的家夥,再出現搖身一變已成了馱天巨象。
魔武玄雷,就算是他自己都無法做到毫發無傷的接下,他卻是能,難道短短時日他不僅解除了詛咒,還成長如斯。
“此子決不可留!”
不由分說,赦天邪殺伐果斷,霸王槍吞吐玄光,宛若星辰明滅,一式快到極處的攻殺襲來。左夜雙眼微眯,眼眸中神焰攢動,這赦天邪出手精準,直逼他破綻而來,殺勢凶狠。
左夜隨手一招,一道玄光向赦天邪砸去,兩者刹那交擊,就見玄光乍然放大,傘開一界。
“這是……”
盯著那道玄光,遊浪雙眼瞪大,一臉不敢相信。而赦天邪被撐開的玄光掃中,霸道攻伐無聲化解,自己後退百步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