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雷突然出招,挾卷風雷之勢的一拳可開山碎石。尚有百步,遊浪頓感到一股壓迫臨身,給人一種避無可避之覺。
虛夜橫眉冷對,一指虛點,冥冥雲穹突然激射一道血雷落下,正中風雷拳勢,就聞虛空悶哼如雷,似擊在眾人心坎,倒飛的人影險而又險地砸在避獸區屏障,蕩起陣陣微不可見的漣漪。
一擊之威竟然能打退玄風雷。玄風雷是天霄正宗的嫡傳弟子,修煉天穹冥雷法,以雷法煉體,修四宮之境,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一招破法,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玄風雷之所以動手是他認出少年身份,一挑血雷之威。結果卻是,慘敗!
被血電擊昏的玄風雷自然不知他的失敗造成了多超凡的轟動。
令少凡劍眉挑動,一口寒光靈劍發出顫鳴錚錚,表達著強橫的戰意。不過劍主有心按捺,卻在這個空檔見一道身影矯健縱空,弘大掌力摧枯拉朽,轟掣雷霆。
虛夜看都不看,周身靈氣焚然,霸道血電之力再生似電龍回轉,炸裂虛空。掌風臨身,遊浪心悸突然,卻強自安定心神,站在虛夜側後,給予支持。
景真掌打在血電之上,崩散的雷電之力飛濺四射,嚇得眾人急忙避閃,有自恃修為精深者禦氣抵擋,隻不過又有幾人能在霸道玄異的血電之下完全。
轟響陣陣,避獸區內亂如粥沸,血電之力霸道異常,又隱隱罕有奇特能量,轉眼火龍騰起,壓製不滅。而反觀半空戰況,鄒丹沉單手負在身後,同樣淩空而立,對虛夜兩人遙遙對峙。兩人乍看之下似是平手,但有心人了然之前一招,鄒丹沉敗了。
又敗了!
一身赤晶戰甲護體的墨燁兒挑動好看的柳眉,目光灼灼地盯著半空中的人影,鄒丹沉的景真掌號稱截幻取真,免疫雷電之力,尋常就算玄風雷都不放在他眼裏,而如今施展景真掌的手被血電炸成豬手,隻能負在後麵裝高人模樣。
“此人當真有趣。”墨燁兒掩口一笑,端的是百媚生姿,莫不讓人心神搖動。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墨燁兒那般嬉笑模樣,玄風雷和鄒丹沉是本次魔狩嶄露頭角的天才少年。現在被一個少年兩招挑敗,莫不讓人咋舌震驚。
“太變態了,這小子真是你們古涅荒天的弟子。”有人問同時荒天弟子的喬任武。喬任武是八奇中鳥倦飛林的親傳弟子,對醍醐酒醒無太深成見,但同樣也沒多少來往。
喬任武或許識得尹不醉,鬥十千,但對於這個入門三年卻深居簡出的同門師弟也是一無所知。可是沒聽說「屠蘇」陸劍棄是白發血眸的異人,更未聽說醍醐酒醒有禦使血色雷電的道法秘技。
虛夜淩青冥,掌雷霆,一時鋒芒無可撼動。
無人再敢上前,虛夜暗自一歎,語氣中是道不盡的落寞與孤寂,他低語道:“看看吧,看看這些人,你曾經失了心,歿了道,換來一時假癡顛笑,可你又怎知這天會不會放過你,這道由不由得人。你的不殺非是你的慈悲,而總是軟弱。”
虛夜的低語隻有自己才能聽見,可冷厲的氣勢卻壓得眾人喘不過起來。
血電霹靂,炸裂虛空,眾人隻覺方圓千裏靈氣刹那抽取一空,轉而玄黑烏雲旋於虛夜頭頂,血色雷龍見首不見尾,盤踞雲穹之上攢動雷光。
“斬落吧!斬虛無王!”
虛夜左手高舉,納雷電入掌,血雷怒電交擊間立掌成刀,一刀斬落。
風斬玄雷,蒼穹覆滅,這一斬之威勢不知謂不強,強大何等地步就算是丹涅一尊的至強一擊也該不過如此。
見到這一斬的人心神無不被一股舍我其誰的霸道異力所懾,幸好這裏的人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翹楚,修為有成,道心堅定。若是換了意誌不堅者說不得會被摧毀心誌,淪落再失魂無間中。
可他們又怎知虛夜這一斬不過是空有其形,連半成之力都沒用上。更遑論以天道之威,現滅道之能。
多說無益,卻道這一式斬虛無王驚天動地泣鬼神,蒼穹莫不為之變色,暗血色的虹光撞擊第六層和第五層之間的連通之門,寶光擊碎,碎影流光掀起恐怖的虛空亂風,吹得的眾人畏然倒退。
虛夜甩手卸勁,亂風頓時平息。虛夜化身一道血電閃身而去,遁入連通之門。
遊浪與眾人措不及防,而待令少凡等人欲跟其腳步進入第五層時,一道反噬之勁從門內射出,將屏障重新封印。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做什麼?那人來了不到三刻,折了兩名天才少年,再憑一己之力打開連通缺口,隻身入險地。遊浪也傻眼了,可最後卻明白了師兄的用意,並非是嫌他累贅,而是第五層危險,就算是當場少年天才們也不會冒然選擇進入,與其說負擔,倒不如說是要保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