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我們拿染溪道院做文章,別和我說你們不知斷武玄庭那個弟子一臂的人是誰?當年文挑聞天道院,火燒望江樓的左混世成了染溪道院的會武首座,染溪老祖倒下了一步好棋。”
“到了這個地步,夏皇還想表現他帝王的仁慈嗎?”
“是最後憐憫的施舍也為未可知。”
“哼,一個紈絝子而已,沒有祖上庇佑,不過是棄子罷了。”
“唉”不知誰幽幽歎息了一聲,不知是對一群短視之輩的憐憫,還是對一個棄子的同情。
重重陰謀之下,六道會武第二輪拉開戰幕。
因為山界突然陷入末世幻景,致使道院弟子死傷過重,三百枚辟命牌最後隻有二百多枚被道院弟子找到。所以皇室臨時改了規矩,會武第二輪捉對比鬥改為臨場鬥殺。
以道院為單位,弟子執辟命牌進入龍墜溪穀展開拚殺,決出最後百強。
“會武第二輪明顯對得到辟命牌多得那方有利,皇室是想進一步削弱道院力量嗎?”戰王宗宗主臉色難看,他門中弟子在山界死傷殆盡,天驕人物王愷更是慘死在左夜之手,他手頭就隻有一枚辟命牌,這叫他如何應對。
無奈皇庭勢大,他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左夜在靜室修煉,聽到忘聞講述第二輪的改變規則,眉頭一皺。不知何故,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安情緒,而且這種情緒不斷強烈。
“楚王城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
左夜突然問道,自從上次赫連赤雄暗襲楚王府之後,左夜便覺得形勢有些不對,再到後來的六道會武、天下道院。左夜總能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王城?沒有消息傳來,楚王應還在古祁山脈鎮壓妖獸。”
“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左夜突然有些神經質,起伏心緒的不安感讓他毛躁起來。
忘聞從未見過左夜這般,想著橫行楚王城的混世小魔居然也有憂心思慮的一麵,恍惚間坐在他麵前好似不是七歲的妖孽小童,分明是飽經風雲滄桑的深沉智者。
這種成熟感讓忘聞有些疑惑間又有些心疼。
“左夜你先別急,也許什麼事都沒發生。”忘聞心知隨著修為精深,修者與天地的契合程度越高,能夠對未來有所預知。左夜天生妖孽,或許提前覺醒了這種預知力也說不定,可現在他隻能這麼勸慰。
左夜躁動一陣後,也強行按捺心緒。
深吸口氣,他對忘聞道:“山界異變差不多讓所有道院的弟子折損殆盡,即使天驕之流安然渡過也需要閉關穩固心境。我拿回來的辟命牌和道院所得差不多有三十幾枚,在眾多道院勢力當屬一二,我能做的也隻有這樣,本來也是掛個名而已。”
說起來忘聞也沒想到左夜在第一輪會給染溪道院帶來這麼有利的優勢,就連齋冉老祖也是沒有想到。
“就這樣,我要回去了。”左夜神色平靜,語氣堅決。忘聞盯著他看了片刻,確定對方沒有開玩笑,隻好苦笑點頭道:“我會和老祖說的。左夜,這次多謝你了。”
說著,忘聞出去安排。
左夜深深吐息,想將識海的躁動和不安壓製下去,卻適得其反。久違沉寂的荒魔戾氣如黑氣騰起,糾纏不休。
“心如寂滅,當墮煉獄,我心若似,殺戮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