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境嗎？你是誰？”左夜終是想起自己在螣蛇遺骨前的遭遇。雖然他不排斥青年的存在，但心中隱隱有些蹊蹺。他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到的這裏，仿若一切自然而然就發生了。
“真者亦虛，虛者亦真，這裏是夢非夢，憑是一念而已。”說著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銀光虛實變幻，似是最玄妙的道意演化。“說起我，你叫我帝鴻便是。”
“帝鴻？你說這裏似夢非夢是什麼意思？”真虛之道太過玄奧，根本不是左夜如今能夠參悟的。
“虛者以真為虛，夢者以醒為夢，真虛不是堪破世外虛實，而是辨清心之念頭，汝之心是真是虛。”
左夜琢磨帝鴻所言，低估道：“虛實夢醒，念頭在心……”
帝鴻一臉雲淡風輕道：“時候到了，這些你自然懂得。吾與汝在此是有件寶物交付與你。”
“什麼寶物？”
帝鴻擺手，螣蛇遺骨雲滅之處，雲開霧散後一道模糊劍影吞吐混沌，浮現兩人眼前。
“這是一柄未完成的古劍胚，說起來與你元始仙界頗有淵源，是當然混沌破滅時，從仙界遺落下界的劍道雛形，劍名——「元始煉神」”帝鴻招收一揮，劍影落在其手，左夜盯著白玉骨質的石胚劍形，古樸蒼茫，鋒芒不顯，透漏著荒古的氣息，似怒龍深眠，蘊藏諸天難匹之力。
見左夜不太理解，帝鴻靈茶潤口話鋒一轉問道：“汝可知仙？”
“仙？自然是修煉證道，羽化飛升而為仙，仙者可掌天地造化，超脫生死，跳出飄渺九天之外，得道逍遙長生之天。”
“知道的倒是不少。世人知神魔妖仙，多於混沌大能與神明。亦不聞萬古過去，再震古爍今的神話存在也會因歲月而失真枯朽。若說幽靈魑魅，黃泉鬼怪，諸天萬族，萬界生靈，衍生出他們的既是混沌天地，亦是神明存在。隻是如今天地，真相不再。人族眼中，神魔仙妖更為尋常罷了。隻是仙者，非證道的混沌神明，或萬古縱橫的神魔妖仙，抑或諸天萬界未分崩前的長生淨土，它其實是一種境界。”帝鴻輕笑，“一切起始於混沌。神明誕生於混沌，衍生諸天萬族。當是以神明為混沌化身，萬族族裔為天地生靈。而萬族之中屬神、魔、妖、仙、巫、幽、鬼、靈、獸、蠻十族最為強盛。
而此仙非彼仙，諸天萬族中當有仙族，不過他們是混沌仙人的血脈後裔，傳承仙道真意，卻並非真仙。”
但神明亦非道之終極。等你證道帝境就會明白，在天地之外還有混沌。當初在混沌大諸天尚未分崩離析變為諸天萬界時，萬族族裔雖然強大，卻奈何天道殘酷，定道生死，縱然神明乃亙古存在，也會受紀元破滅之劫滅道隕落，更別說‘孱弱’的萬族後裔。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讓神明始創修煉之法。那時修真法共有三大境界鴻蒙、混沌、天地。
鴻蒙者，宇宙初始，大道終極。
混沌者，造化萬般，陰陽開天。
天地者，造物生靈，衍生萬道。
而真仙者，不受滅道之劫，不受大道之難，是真正的不死不滅不壞的永恒存在。是為堪悟鴻蒙，扶搖太上的境界。”
帝鴻說得輕描淡寫，但左夜聽得卻是膽戰心驚，並非他膽小，而是帝鴻說的這些實乃萬古絕密，甚至已經觸碰到了天地禁忌。
成仙道路崩毀，混沌世界破碎，萬族凋弊隱沒，混沌神明離開古老宇宙這些都是萬古，甚至牽涉到神話的謎題。左夜心中莫名產生危機感，是自身靈覺對天道變化的感知，暗示他已經再次觸碰了天道禁忌，而他相信帝鴻不會無緣無故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此中定有深意。
“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帝鴻看破左夜心思，開門見山。
“你們？幫助？”
“沒錯，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因為你是太荒神體，身負著「帝魔命」”帝鴻難得露出一絲認真，“現在不與你說是因為你回到大千天地後，會受天道壓製被抹去這部分記憶，隻有你證道帝境，踏入混沌才會再想起。而那個時候，我們會再出現與你說明。”
左夜對於帝鴻的種種言論難以消化，隻好皺眉苦思，雖然匪夷所思，但他卻似對這場景甚是熟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油然心頭，似千百萬年前，就在這裏他與某人對麵品茶，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