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修煉無時日,左夜在道然亭內修煉忘我,特別是鎮鎖氣海的石磐被精魂之氣戳得千瘡百孔後,修道進境更是龍精虎猛。
平素的淬體修煉無非是打熬筋骨,以期蛻變,達到脫胎換骨的境界。
若有天材地寶相輔,或是修煉功法絕頂,根骨精奇則事半功倍。幾日之功或就比得上他人十數年苦練。這也正是為何修仙須看機緣根骨的緣故。
左夜以魂煉之法配合應龍訣衍生的應龍精氣,每日‘粉身碎骨,易筋洗髓’不下千次,此間痛楚不足外道,但他淬體境打下的根基卻是無比夯實。
太荒神體自末法時代天道有變後,「天封神元,石磐鎮鎖」,化為廢體。換言之,在如今天道下,太荒神體或被視為禁忌,盡管修煉進境恐怖,卻很容易遭到天妒。
“很好,石磐已經解開五重,如今修為也差不多有淬體八重了吧。”閉關半月能有此成就,多半還是要歸功自己無意融合帝相,調用十倍魂力洗練的那一炷香。
似雲潮湧來的海量靈氣在左夜醒來一瞬歸於天地。他掐指一算,竟然今日就是六道會武首戰開幕的日子。
“寧一他們已經帶人去了「武域」了吧。”左夜心裏計較,招手撤掉懸在雲海的法旨,腳下雲繞塵起,彈指間已在百步之外。
落在浮空島上,果然已是人去樓空。不過還好在寧一給他留了枚傳音玉,說自己等人率染溪道院諸弟子先行去了「武域」,又說道院幾位齋字輩大長老也將降臨武域,帶來真正參戰會武的染溪弟子。
這件事左夜早些就知道,隻是他對這種事興趣不大,或者說對於這些先頭部隊是參戰還是參觀都不影響自己的計劃。他既然答應做會武首座,自然就當履踐承諾,在六道之內給染溪道院爭奪一席。
收掉傳送玉,左夜騰空而起,往洞天出口趕去。
臨近洞天出口的時候,左夜識念微動,發現前方也有兩人往出口飛去。
“六大道院還有弟子留在這裏?”道院洞天是皇庭專門開辟出來供六大道院弟子休息備戰之地。南北遼闊不知幾千裏,左夜自從進入道然亭後就與外界隔絕,也不清楚其他道院的情況。
懸立在虛空之上的傳送門,玄光流轉散發虛空法力波動。
洞天出口前,蔣飛魚偷看了眼師兄俞夢白,兩根手指都快絞斷了。
“師兄你要不罵我幾句,哪怕打我一頓都行,別在那不吭聲,嚇死個人啊。”
俞夢白沒有理會這個內疚到死的死胖子,如果不是因為他貪睡誤了出發時辰,自己又怎麼會為了尋他而困在洞天裏麵。
“看來走不成了。洞天域門關閉,沒有令牌是無法自由出入的。”俞夢白望著傳送門內,好像在那裏能看到六道會武所在的武域一樣,心中不免歎息,六道會武怕是與自己無緣了。
“你們倆是哪家道院的弟子?”兩人身後突然傳來問話,轉身看去發現居然是個七歲稚童。左夜禦風而落,剛才兩人的對話他都已識念聽到了,反正自己也要出去,不介意再帶上倆。
隻有淬體八重修為的小子居然能淩空虛渡,還不是借助法器,難道他是隱藏了修為的修煉妖孽。
左夜的出現太過神秘和匪夷所思,以至於他十五歲,煉息後境「煉道」境界也不敢托大,拱手道:“我們是洗墨道院的弟子,因為師弟貪睡錯過了和師門回合的時辰,被困在了這裏。”
“哦,正巧我也要出去,那就一起吧。”左夜說得輕描淡寫,也不管這倆人什麼反應,徑直飛向傳送門,手裏甩出一道令牌,傳送門外的結界應激而開。
“還不快走,六道會武快開始了。”
左夜的傳音傳到他們耳中,這才讓愣在那邊的兩人回過神來,看見結界打開,興奮地渾然忘了淬體境的修士居然還能識念傳音。
在結界愈合之前,兩人也成功鑽了出去。
等兩人從洞天出來,早不知左夜去往何處,這樣兩師兄弟興奮之餘也有些略微的遺憾。
在俞夢白、蔣飛魚奮力趕往「武域」的時候,左夜卻往相反的方向疾奔。距離六道會武開幕還有一些時間,以他對帝都勢力的理解,他還需要準備一下。
武域,龍墜溪穀。
古老相傳龍墜溪穀是當年太古神龍殞墜時,一爪擊地迸起而成了。似蓮花般綻開的山穀被一道潺潺水溪一分為二,穀底萬裏平原如今已人潮鼎沸,各道院,宗門還有散修人數多達百萬。周遭拔地而起又回旋彎折的石蓮瓣峰共有九座,其中六座就是六大道院的觀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