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受托,我自當會來。隻是看來染溪道院對我這個會武首座還沒有宣傳到位啊。”左夜笑如春風,但嘴角的那抹邪意卻讓所有人心頭一寒。
“不過是仗著家族福蔭,別人怕你,我單鷹不怕!”單鷹向前踏出一步,氣勢淩然,雖然隻是煉息初階但也已經摸到「道生」的邊緣。這在三代親傳弟子中已算難得了。
“齋,寧,忘三代中,常見的當屬忘字輩,最熟的算是齋字輩的老頭子。至於寧字輩,除了寧子那老貨,還真什麼交流?”左夜沒理眼前這個朝自己頤指氣使的二缺,反而是對身邊的四名寧字輩的長老,忘字輩隻有忘聞帶隊,縱然他脾氣再倔,在幾位師叔麵前也沒他說話的份。
始終冷眼旁觀的寧一聽左夜這麼說眉頭微皺,寧子是寧字輩的大師兄,在左夜嘴邊卻成了老貨,他與忘字輩的師侄隻是常見,最熟的居然是齋字輩的諸位師長,不過是個黃口小兒在染溪道院,自己麵前驚然大放厥詞。
“怎麼,你們不信?”左夜眼角餘光瞥向有些震怒的寧字輩長老。
“唉,和你們這些孩子也解釋不清。”左夜嘴中嘟囔,卻一句不差地傳入眾人耳中。
“小子你放肆了!”寧元早就看不過左夜囂張模樣,就算他有楚王撐腰,可染溪道院到底也是大夏第二道院,不是隨便誰都能挑釁的。
“左少主還是慎言的好,雖然師伯定你為會武首座,但染溪道院的威嚴還是要維護的。”言下之意,你也就是有個首座的名,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左夜環視了一圈,寧字輩的四名長老神色不一,眾弟子噤若寒蟬,單鷹早因為左夜無視自己快氣得七竅冒煙了。
最後左夜把目光放在寧一身上,說道:“作壁上觀是好,卻有違道者本心吧。”
“黃口小兒也配談道心!”單鷹終是忍不住,一掌劈來,盡顯煉息修為。
“我不配,難道你配?”再三的挑釁讓左夜也失去了耐心,一指向單鷹點去。指尖玄光繚繞,身後似轟雷響徹。
“煉古指?!”寧一點出左夜的道法出處。
煉古指是左氏嫡傳道法「煉古玄經」中記載的低階術法,左夜目前不過淬體五重境界,施展出來的威力有限,對上單鷹含怒出手的一掌也算半斤八兩。
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指掌相碰時,左夜的指似百煉精鋼,斷玉切金,剛烈掌風消弭於彈指間。
“不好,單鷹回來。”寧元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出聲提醒卻為時已晚。左夜指尖毫光以摧枯拉朽之勢抵在單鷹手掌上,一氣貫之。
“啊”山鷹慘叫出聲,捂著受傷的掌手,鮮血順著指縫直飆。
“混賬!”見弟子受創,寧元大怒,抬手就要鎮壓左夜。寧一見狀忙出手阻止,小輩胡鬧也就是了,若是他以大欺小,不說左夜背後的左寒食怎麼看,就是染溪道院的師伯老祖也不會放過他。
“哼,打了小的來老的,小爺怕你!”一聲怒吼,就見左夜祭出一物。
「老祖法旨」
銀光一閃,一道卷軸被左夜祭出長空。頓時染溪道院上方虛空陣紋浮現,威壓如潮,似凡王降臨,鎮壓不臣。
法旨針對寧字輩的長老,眾弟子在餘威之下盡皆跪倒,長老們也是苦不堪言。被鎮壓前,寧一餘光掃到左夜那抹邪笑,心頭苦澀不已。
“這是在給大夥下馬威啊”
這小子廢了一大堆話,激怒所有人,就是為了能名正言順修理我們這些人。
何等奸詐的小子!
“蠟燭,非得讓我點你們!”在法旨威壓下,左夜好整以暇看著趴在地上的染溪弟子。
“好了阿夜,修理一頓也就是了,時不我與,早點啟程吧。”這時染溪道院深處,洪音滾滾傳到演道場眾人耳中。話音甫落,陣紋遁入虛空,懸空的卷軸法旨止住威壓,落在左夜手中。眾弟子都驚然道院中有如此大法力者,居然能操縱道院虛空陣紋,唯有寧字輩長老蜷縮在地,打著擺子。
“好了,既然您都出麵了,今天就教育到這裏吧。”左夜收好法旨,低頭看向冷汗直冒的單鷹道:“剛才那個胖子就算了,六道會武你還有用,今日就是小懲大誡,你可服?”
單鷹咬碎牙根也不想承認,以往被他嗤之以鼻的廢物紈絝,居然一招廢了自己右手,還鎮壓著自己跪在他麵前,屈辱似潮水洶湧,如今就算不想臣服,也不行了。
恍惚間,單鷹忘掉了他視之如命的尊嚴與驕傲,低喃了一句,不隻是對自己,還是對左夜。
“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