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浮夢殿
雕梁畫棟的水晶宮裏羅紗曼舞,榻上美人玉臂撐頜嬌顏如畫,幾縷青絲掩麵唇角媚笑羞花,含煙如水的藍色霓裳猶如瀑布一般流瀉了大半在地麵。
柏子簫站在榻前看得癡迷,怎麼就這麼愛睡呢?一千多年睡了七百年不止。一道白光自眉心飛出,夢娌若猛然睜眼,騰空而起一把抓住那準備逃走的白光,流沙曼舞,緩緩落地。繞是柏子簫對夢娌若突然驚醒後的一驚一乍司空見慣了數百年,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嚇了一跳。“早晚被你給嚇死。”
“哼,誰讓你總是偷看我睡覺的,嚇嚇你也是活該。”夢娌若握著拳頭湊到柏子簫麵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眼睛看,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噴在對方臉上。柏子簫的臉越來越紅,那雙水波粼粼的眼裏總是讓人有一往情深的錯覺,無論何時都是那麼讓人情不自禁的淪陷,直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一點一點從身體裏飄走,被吸到那雙眼睛裏。夢娌若勾唇一笑,“你是不是覬覦我很久了?”有一種衝動噴薄欲出,柏子簫險些脫口而出。若不是心虛時瞄見她嘴角那一抹玩味的調笑,他又得著她的道了。
“枉我這麼多年一直守在你身邊,怕你睡熟了遇到什麼危險寸步也不敢離。如今看來,真的是不值啊,不值啊!”柏子簫痛心疾首的搖頭。
夢娌若自然知道她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夢中度過,少則幾日,多則數年,最久的一次是十年,起初柏子簫還隻是時不時來看看她醒了沒有,自從那一次她一睡十年不醒後柏子簫就再也不放心,每次她睡著的時候,他都寸步不離的守著。人家都說十年如一日,柏子簫卻是千年如一。她怎麼會不懂不感動。然而世間情緣無數總是無可避免的陰差陽錯,沒有緣分的人,即使再多感動和機遇也無法結成一段情。就像柏子簫和夢娌若一樣,經曆了一千多年的相惜相伴,也還是一樣跨不進另一種感情界域裏。
“你猜這是什麼?”夢娌若把拳頭伸到柏子簫麵前,手指錯開一條縫露出裏麵白色發光的物體。
“這是?”白白的一團,泛著柔和的光。這是什麼?
“昊冥大帝的心!”夢娌若神秘兮兮的湊到柏子簫耳邊,笑盈盈的說出了一句讓柏子簫如被五雷轟頂的話。
“什······什麼?”柏子簫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連說話都感覺快沒力氣了。昊冥大帝的心,她把昊冥大帝的心偷來了。天啦“完了!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夢娌若渾然不知自己闖了多大的禍。這什麼表情,天劫來了嗎?還是妖界哪個小妖又成魔了?
“我知道你厲害,畫世造夢無人能敵,天帝的心你也能偷來,但是,現在,我拜托你趕緊睡覺把昊冥大帝的心還回去好不好?”柏子簫額頭冷汗直冒,但願還來得及。
“可是我剛睡醒,現在想睡也睡不著啊?再說,天帝的心我都還沒看清楚還沒玩兒夠呢,幹嘛要這麼急著送回去?”夢娌若一臉的不情願,你說讓送就送啊,好不容易偷來的,好歹也看清楚長啥樣子再說。手指一根一根鬆開,除了白白的一團光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