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塵埃落定,月夕歸心(1 / 3)

在揚州,月夕租了一隻小船,躺在裏麵聽著湖麵上的絲竹雅樂,隨著水波蕩漾,看著楊柳細堤、垂岸的如煙楊柳,好不自在,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衣服、頭發亂糟糟的,一個人在船上喝悶酒。

月夕慌忙把船靠上去,庸王看清月夕自嘲地笑笑:“武夕兒!?司雪月夕!這次你們徹底的贏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啊!不過,我現在還不能讓你殺我!”說著眼神裏掠過一絲堅定,望著月夕說道。

“我來見你不是要殺你,是要交給你一封信,你才應該是它的主人。”說著月夕交給他一封信。

庸王狐疑地接過信,結果打開一看,淚如雨下,他不知道沙華處處替他操心,就是臨死也替他著想,她知道自己對軒宇帝他們下不了手,最終隻能以失敗告終,而他不能死!她要保住他!

“記住!她希望你好好活著,別再辜負了她!”月夕說道,刻意把“好好”加重了語氣,然後哀傷地調轉船頭走了。

月夕剛剛轉頭,就從後麵冷冷傳來一聲:“是你殺了息原?”

月夕轉頭看看庸王,他正在悠悠喝酒,冷聲問道:“怎麼!你要報仇?”

庸王自嘲一笑道:“不!不報了,再也不報了,十幾年前,為了給母後報仇,我處心積慮地策劃多年,最後,害死了父王,逼死了月兒,又差點兒殺了我的親弟弟,今年,我卷土重來,又害死了息原,失去了沙華……”說著摸摸放在身旁的瓷壇,“為了報仇,我失去的太多了,所以,不想再失去了……”半晌,庸王歎氣道:“我也不想再擁有了,就這樣吧,餘生就陪著她遊遍她想去的地方,這就夠了……”庸王說著微笑著溫柔撫摸著身旁的瓷壇。

月夕聽著心下一酸,就默默轉頭劃船走了……

夜幕降臨,大家都靠上去對著一艘大船指指點點,船足有房子那麼高,聽說江南富庶,但也不用這麼誇張吧……看得月夕一臉驚訝,再看,岸上的女孩都癡癡地盯著船頭的人,花船也見勢靠了上去,船上的樂妓濃妝豔抹,吳儂軟語招呼著船頭立著的人,一個勁地對他拋媚眼。

月夕也好奇擠著圍了上去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軒宇帝,他一襲墨衣,手拿一把水墨折扇,腰間已不見了他從不離身的龍吟劍,立在船頭,玉樹臨風。

“喲!您怎麼來了?”月夕故意拉長聲調抬頭問道。

“你說呢!”軒宇帝低頭看見小船上的月夕,沒好氣地回道。

月夕笑笑飛身上船,“您可人緣真好,剛來就有這麼多人招呼,那些花船上的姑娘估計給你倒貼都願意!”月夕揶揄道。

軒宇帝合上扇子輕輕摟住月夕的腰道:“怎麼!吃醋了!你也不差啊,看岸上那些公子哥兒的眼睛恐怕都望綠了!”

“誰吃醋了!”月夕推開軒宇帝道,瞪一眼他,理一理衣服。

突然,月夕上前摟住軒宇帝道:“軒宇,我把名分給了侑殤,這輩子隻能和你無名份地浪跡天涯,你會介意嗎?”

軒宇帝也抱住月夕道:“孤王和你一樣,把名分給了月兒,這輩子不能為你鋪十裏紅妝,你會介意嗎?”

“當然不會!”

“那孤王怎麼會介意呢!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孤王別無所求!”

“軒宇,你終於有信任的人了!”月夕轉頭笑道,讓他有信任的人,能有片刻安心地放下防禦一直以來都是她的願望。

“不!這世上隻有願不願意,不存在信不信任,對有些人,孤王就是上當受騙了也心甘情願,對有些人,孤王就是吃一點虧,也覺得心裏不舒服!而對你,孤王怎麼都願意,所以才敢放下所有來找你,孤王覺得這值得!。”軒宇帝說著堅定地看著月夕。

“這麼說,你還是不能信任我?”月夕輕蹙峨眉,不解的問道。

“對!孤王做不到!”

“切!幸虧我司雪月夕不是這樣的人,不然你可慘了!還是……你留後手了?”月夕嗔怒道。

“這次孤王可的是真的破釜沉舟!這第一呢,是因為這麼多年費心防禦孤王也累了,就算是你算計了孤王,不過一死,孤王正好歇歇;這第二呢,為了你,不管結果怎麼樣,孤王願意!”

月夕撇撇嘴,一臉幸福,故意說道:“還是留後手了!不過我司雪月夕可舍不得讓你這麼早死!”說著緊了緊抱著他的胳膊,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看來孤王是賭贏了啊!哈哈……”軒宇帝爽聲笑道,也是一臉幸福。

月夕偎依在他的懷裏,幽幽問道:“那……宮裏你安排好了?”

“嗯,我想朗兒和儇兒更適合王宮,以後,我們就隻負責遊遍江南!”

“好!”

“不過,有一件事,我至今還是想不明白。”

“什麼?”

“你當時為什麼要逼著我爹爹履行我們的婚約?難道真的是為了我長得像我表姐?”月夕從軒宇懷裏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當然不是!那個時候,孤王已決意不再娶,但是,作為一國之君怎麼能沒有子嗣,所以滿朝文武都跪請孤王娶王後;再者,暗靈六使也早就發現雪侑殤是間隙,孤王當時也以為他對你隻是假意,孤王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將軍視為生命的獨女身處危難而不救,但是當時孤王又沒有足夠的證據讓你相信孤王,也不願你最後發現,自己最相信的人是假意的,一切都是假的!”

軒宇帝看向遠處霧霧蒙蒙,像是籠在輕紗裏不甚清晰的群山,神情像在回憶,半晌,才悠悠說道:“被所信任、刻骨銘心所愛的人欺騙,那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當年,孤王小的時候淘氣,玩地不吃飯,孤王的奶媽就連爬帶跪的追著孤王喂飯,孤王惹怒了父王,她就把孤王抱在懷裏一起挨鞭子,而母後,自從東玉王後死後,她的臉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笑容,總是冷冷地,在孤王眼裏,她總是那麼端莊、高貴、那麼不可親近,孤王對她更多的是敬畏,相比之下,奶媽更像孤王的親生母親,孤王也跟她更親近,完全地信任她……”軒宇帝第一次提起往事,不禁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