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是那麼溫柔,極盡癡迷的看著樹下那時不時對她傳來一個曖昧眼神的男子,他是那麼瀟灑,那麼有風度,舞劍的樣子是那麼迷人,樹葉落在他肩上的長發上,順著他的肩膀滑落到地麵然後被他輕輕一踩粉身碎骨。他長長的衣擺一掃,葉子的骨灰隨風而揚,融化在陽光裏。
雷曉曼覺得這葉子是多麼幸福,能粉碎在靖哥哥腳下,自己也希望如這片葉子一般,在他腳下灰飛煙滅。
雷曉曼的汗水一顆一顆掉在地上,沉悶的空氣中甚至能聽到汗水噠噠拍打地麵,然後被陽光迅速蒸發的聲音,她舉著一塊絲絹手帕輕輕擦拭著,她慢悠悠的手無法跟上如雨水滴落而下的汗成正比,她的眼睛被汗水浸到,鹹的睜不開雙眼。
她閉上眼睛呼喚道:“靖哥哥,我們回去好不好,晚了母親若察覺我不在府內,她該生氣了”
可是耳邊還是傳來刷刷的舞劍聲,甚至更快,絲毫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回應她。
她努力想要擦幹淨眼中的汗水,卻被攪的更酸疼,淚水和著汗水糾纏在一起。
“雷曉曼,你又跑來這裏曬太陽,你怎麼回事?你該吃藥了,快跟我回去”一個粗暴女子的聲音出現,雷曉曼一聽,顧不上眼睛的酸澀,眯縫著眼睛衝上去拉著靖哥哥就跑,那女子不由分說追上去。
她很快抓住了雷曉曼,她力氣大極了,幹瘦的手指冷颼颼的像是鋼爪一般一把箍住雷曉曼的手,雷曉曼掙脫不開,被她硬生生往回拖拽,將她拖進一個白色的屋子,所有人都冷眼旁觀,甚至幸災樂禍,雷曉曼大聲呼喊著,痛哭著,似乎遇到了毒蛇猛獸正在撕咬自己一般,她被那女子像扯著布娃娃一般扯進一個同樣像白色方塊的房間丟進去,把門一關,她懷裏抱著一個長長的娃娃,這娃娃同她的靖哥哥一樣,有著長長的頭發和長長的裙擺。她大口大口呼吸著,似乎正要麵臨著死亡一般令人恐懼。
女子過來將她懷中的娃娃一把搶過來,雷曉曼撕心裂肺的哭喊著:“靖哥哥,不要搶走我的靖哥哥,求求你,救命啊……”
女子把娃娃往沙發上一丟,它頭朝下腳朝上仰麵朝天躺著。對於她的哭鬧女子全然不為所動,她從旁邊推來一輛車,拿出一個白色藥瓶子倒了幾顆白色的顆粒給她,冷冷淡淡說道:“快吃藥”
“我不吃,你要害我,我爹爹呢?我要回自己的府上去,你快放我回去”雷曉曼抖著蘭花指對那女子瑟瑟說著,女子懶懶看了她一眼,突然瞪大雙眼露出骷髏一般的臉怒道:“快吃,不吃我把你靖哥哥關起來”
雷曉曼一聽,嚇得一把搶過女子手中的藥一口吞下,女子遞給她一杯水,她趕緊咕咚咕咚的喝了。
水冷冰冰的從她嘴邊像兩條小蛇一樣鑽進她的衣服,她扭沽著身子惶恐的抓著自己身子,她趕忙解開衣服的扣子,低頭尋找小蛇,但除了看到自己層層堆積著脂肪的肚腩之外,什麼也沒有。
女子麵無表情的收好杯子擰好藥瓶,年輕的臉上充斥著的是淡然、冷漠和不屑,一轉身扭著小蛇腰推著小車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