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溢喬微微點了下頭示意自己說完了。
學堂內鴉雀無聲,秦重玉搓了搓樓溢喬的手臂,低聲道,“厲害……”
坐在前方的楊榮乾回過頭來,看著樓溢喬的眼神帶著探究和興趣。徐榮在一邊歪著腦袋看著她,眼裏是崇拜,“喬伊,你想的好多啊。”
樓溢喬心中微歎,這種類型的問題,以前樓炔時不時就給她拋來一個,接的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
“喬伊是吧。”老頭目光有些發亮。
樓溢喬,“是的,老師。”
“嗯,很好。”老頭讚許的看了看她。
接下來是老頭開始講課,說的都是曆朝曆代的發生的記事,有時候會根據這些記事拋出問題問他們,唐浩不滿樓溢喬一開始就搶了風頭,於是後頭一直搶答,但是結果是每次都鬧笑話。楊榮乾偶爾也會說一些話,但是更多時候他隻安靜的在一旁聽。樓溢喬還會時不時的關注那個詭譎的少年,楚晨。他坐在很角落,從來沒開過口。
染於殤從學堂門外離開,染紫韻見此也跟在父親後頭走,“父親,那個叫喬伊的是什麼人。”
“問這個做甚。”
“沒有啊,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很不一樣。而且你聽到剛才他回答的問題了嗎,
以前滄夫子也提過這個問題,不過沒有人回答是跟他一樣的。”
“他回答的很好。”染於殤答,然而他心中所想是,果然是樓炔身邊出來的人。
染紫韻興奮的點點頭,“我也覺得很特別,先不說他知道那雲汐衣料,就是他能弄懂皇家人錯綜複雜的心理和關係,也是夠厲害的。”
染於殤沒有答話,直直的往前走。
染紫韻不依不饒的跟在後麵,“誒誒,父親,你還沒說他是什麼人呢。”
“他嗎。”染於殤蹙了眉頭,“我也不知。”
一天過去,天色已經黑了,秦重玉和徐榮硬是要窩在樓溢喬房裏玩鬧,兩人對樓溢喬今日的表現很崇拜,夫子問的每一個問題樓溢喬竟都能答出來,而那些答案,聽著雖怪,但是卻非常有道理,夫子也連連讚歎。
三人在聊天,蘇葉白則坐在一邊有一口每一口的吃著秦重玉不知哪裏偷渡過來的甜點。蘇葉白是整個學堂裏最神秘第一人,別說成天帶著個半張臉的麵具,就是他那武功都讓人望城莫及。秦重玉已經想開了,既然注定要跟蘇葉白朝夕相處,那麼就要好好籠絡,而籠絡蘇葉白最直白而且有效的方法就是讓蘇大俠吃的開心。
樓溢喬飲著茶,聽著秦重玉和徐榮笑鬧,突然,她眉頭一皺,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熱意由心口傳開來,那種如火燒般的痛意瞬間蔓延到整個身體,茶盞‘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秦重玉和徐榮聞聲望來,樓溢喬臉色慘白,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極低的痛呼。
“喬伊!你怎麼了!”秦重玉麵色大變。
“痛……啊……”樓溢喬支撐不住滑下椅子。
“怎麼會這樣,我……”秦重玉想說,我去叫學監,然而話沒說完,他和徐榮一同被蘇葉白拎了出去。
蘇葉白下手快準狠,一拎,一扔,關門!
秦重玉和徐榮沒搞清狀況,在門外狠狠的敲,“怎麼回事啊,喬伊你沒事吧,啊?”
發狠敲了一會,門又開了,隻見蘇葉白站在門後,透過麵具的兩個眼孔,他的眸子黑的發藍,“你們,別吵。她,沒事。”
“啪!”門又被甩上了。
秦重玉和徐榮在門外麵麵相覷,真的沒事?
此時屋裏,樓溢喬已經忍不住想大叫,太難受了!似痛似熱,那種感覺簡直要把她逼瘋,她記得上一次發生過這樣的事時樓炔在她身邊……
蘇葉白二話不說就把樓溢喬提起來,然後放到床上。接著他也上床,將樓溢喬扶起,他坐在她前麵,掌心突然對著她的心口。
“你在……做什麼……”樓溢喬額上滿是汗,她艱難的抬頭,看到的是蘇葉白輕抿著的櫻唇和他掌心微微發亮的光芒。
蘇葉白沒有回答他,專注著盯著她的心口。
奇怪的是,樓溢喬覺得她身上的那股熱度在一寸一寸的下降,痛意也開始減淡,最後,一切都化為烏有,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那股感覺沒有了,樓溢喬鬆了一大口氣,額間還在細細的冒汗。她抬頭,忽然眸中的懷疑與疏離遽增。
“蘇葉白,你到底是誰。”
一直去忽略這個問題,可是到了現在,她卻不得不問。為什麼他對自己發生狀況能這麼淡定的解決,為什麼他能知道怎麼緩解她的痛苦,為什麼他一直要跟著她,為什麼他總是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