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回答的？他從來就不是個話太多的人。”紅羽似乎有些不相信。
“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紅羽的語氣和表情同樣都是十分平淡，就像剛才喝下的那口水一樣平淡無奇。
“你和青峰是他的親信又怎麼會不知道？”寒月十分詫異，這種感覺就好像常年跟在一個人左右，就一定熟悉他的習慣特性似的。
而紅羽卻不清楚，是她真的從未注意過還是一向都不信任她？
寒月知道紅羽一定不信任她，卻沒想到她竟然對冥天的事隻字不提。
她忽然很佩服紅羽和青峰，他們二人對冥天的確是忠心耿耿，沒有人會比他們二人更忠心。
然而互相信任的人之間，就算你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卻依舊肯為他賣命，這才是忠心，盡管有很多人會拿著忠心二字招搖過市，但寒月明白，他們二人對冥天確實忠心。
“我隻負責為他賣命，忠心於他，至於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從來都不曾猜度。他是什麼樣的人，與我無關，也與青峰無關。”紅羽語氣堅定，讓寒月不得不相信她說的話是真話。
“姑娘···似乎對莊主有下誤會···”紅羽又將話接了過去。
“不錯，似乎很多人都對他存在誤會，並非隻有我一個。”
紅羽當然知道寒月口中的誤會是什麼，她也明白刺殺冥天的人並不是隻有幽冥的手下，還有不少其他的人也對冥天虎視眈眈，他們也許是痛恨莊主名聲太盛，做事太過極端，所以，在她跟冥天這麼多年間，每一天都少不了殺戮和死亡。
“沒有人是完美無瑕的，況且我並沒有覺得他做錯了什麼。”
“我以為姑娘並非俗人，卻也難免不落俗。”紅羽沒好氣的辯駁道。
“我本與俗人無異。”
紅羽覺得寒月今日與平常不同，紅羽雖並未生氣，卻也十分排斥聽完寒月的話，便走到一旁。
紅羽剛走開，白羽秋又走了過來。
“見你一路上都不曾喝水，若不嫌棄就先用我的吧。”
“我已替姑娘取了新鮮的水，二公子留著自己用吧。”
白羽秋回頭看來，隻見竹音已帶了水回來，水袋上還殘留著幾滴水，竹音的衣袖也被浸濕了。
“竹音，替我送些水給紅羽和青峰，他們趕路辛苦了。”
“是，姑娘。”
“你身邊的丫頭倒是可愛多了。”白羽秋溫柔的笑了起來。
“怎麼，二公子喜歡這丫頭？”
“喜歡。”寒月實在想不透該用什麼話來堵他的話，就索性不說了。
見寒月不開口說話，白羽秋又說了下去：“從我第一次見你，就沒見你真正的笑過，這世間難道沒有能讓你開心的事嗎？”
“我們見麵的次數似乎並不多。”
“江湖上關於‘冷佳人’的傳說果然不假，然而我卻在心裏暗賭，你並不是真的冷漠，結果，我好像失敗了。”
“你想說什麼？”寒月轉過頭，忽然發現白羽秋的皮膚幹幹淨淨，他的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眼睛也很澄澈，笑起來，雙目似乎也漸現溫柔，加上他們白恒山莊的名氣，他的確算是個英雄少年，溫潤君子。
“我想告訴你六月初一的那天晚上，我去找冥天的原因。”六月初一，正是白羽秋暗闖寒月閣那天，寒月忽然明白了他想說的是什麼：“那原因是什麼？”寒月又繼續問他。
“因為白恒山莊，我大哥和冥天在十月初十那天還有一個賭約”白羽秋答非所問。
“你怕白大公子會被冥天打敗？”
“不知道，但我知道十年前無痕崖那一戰，致使我哥一直活在歉疚之中，所以我不希望他們之間會再起爭端。”
“十年前，誰輸了？”
“他們三個人都輸了。”
“第三個人是誰？”
“樓心月”在提到這三個字之時，寒月發現白羽秋滿眼盡是淒涼，連語氣都是無盡的淒涼。
“你既已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這件事就已經過去，我便替你守口如瓶，我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我也知道你已經盡力告訴我真相”寒月淡淡道。
白羽秋看著眼前的寒月，忽然發覺她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淒迷和冷漠，他看不透寒月，也猜不透寒月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一樣相信他。
但他相信剛才所說的，絕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包括竹音在內。
“謝謝”話剛說完，白羽秋便離開了那裏，事情既然已經說明白講清楚，也就沒有必要呆在那裏，白羽秋看到了冥天，冥天也看到了他們二人。
冥天沉默不語，但卻也看到了他們二人交談甚歡，他們今天說的話似乎比他和寒月說一個月的話還要多，因為自從興和客棧那一夜，他們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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