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用指尖抹了眼角沒有忍住的淚水，拉回自己紛亂的思緒。
“不好意思！”莫子一抹笑容在暖光下展開。
李玥看著她，微微含笑，“我知道！”
莫子低頭看著咖啡，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起頭來麵對李玥，“事情過去很多年，我依舊覺得對不住她，何況，沒有我，她會很好！”
李玥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莫子的意思，問道，“你還在在意‘克星’的事？”
“難道不是！”莫子的唇邊有一抹揮不去的苦澀，很是無奈的笑了笑。
“可我遇見你，卻是幸運！”李玥看著莫子，誠摯的說，“你還記得你救過我嗎？”
這一次輪到莫子懵了。
李玥見她一頭霧水，不知所雲的表情，搖了搖頭，“看來，我是被遺忘了！”
“難不成，你不記得我被那群被開除男生追的晚上，你用一根長長的枝椏救了我嗎？”
莫子十分詫異，盯著李玥認認真真看了好幾眼，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拍了拍額頭，才終於道，“事情記得，救的人是真記不得了！”
李玥故作失望的道，“唉，看來我得整整容！”
一句話，把莫子惹笑了，“嗯，是得去整，不然，這麼漂亮怎麼行！”
李玥一拍莫子，“以前也沒有發現你會開玩笑，寡言少語的，都說你除了舒舒和誰也不說話！”
莫子喝了一口咖啡，苦笑道，“別人都怕和我說，我說了，別人怕，那還不如不說，不過，你倒是除了舒舒，第一個主動和我說話，還對我好的人。”
李玥本想再問一個人，話到嘴邊，她還是沒有問及，轉了彎道，“看來，我後來在你心裏還是有存在的，不過，那麼驚險的夜，你竟然可以忘記！”
莫子和李玥的談話，在忘記和被記憶中旋轉，夜漸深沉，二人出來分別的時候，街道上已經少有幾個行人，很多燈火，都已經熄滅，城市在進入夢鄉。
莫子小跑了幾步，又停下來深吸一口薄涼的空氣，說不出心頭是高興激動還是落寞，舒舒，多少年，沒有人和她再說起，如今，有一個人，不僅和她說起，還告訴她，她就在這個城市，和她同一個城市。
可她心裏頭還是覺得落寞，是的，落寞，她很想問李玥，舒舒在哪裏。
她承認，她怕看見舒舒，因為她覺得，當初她對不起她，她還記得，舒舒父母到醫院看見舒舒的絕望，她也還記得，舒舒那雙驚恐過後，失了神呆滯的眼睛，這一切，若是沒我她，都不會發生。
所以，她沒有問，但是，心底卻有一隻蟲，在心房裏焦躁不安的來回攪動，直到李玥對她說，“莫子，我知道，你很想問我舒舒在哪裏，可我不知道。”
那一刻，那隻蟲，瞬時沒有了力氣，頹然倒下。
她內心糾纏了許久，怕見，想見，想見，怕見，終究，她的蹤跡沒有，一切，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