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個紫色的身影靜靜的快步走在小巷裏,他用小帽遮住了麵部,盡量不讓他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個拐角,停在了一座小巧的庭院前,門口並沒有人守著,靜靜的坐落在小巷裏,不理人事。抬起頭,就可以看見牌匾上的金色大字——“上官府”

紫衣的身影微微抬起頭,麵罩下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細細的笑容。

他抬起腳步上前,輕叩著朱紅的大門。

不一會兒,一個素衣打扮的仆人,開起了大門。看見紫衣人,微微鞠躬作揖,讓他進來,紫衣男子一溜煙便溜了進去。

紫衣的男子靜靜的站在書房,頭上的頭罩放在一邊。烏黑的頭發如瀑布一樣,散落下來,格外的恬靜。

他背對著門口,抬起頭,靜靜的打量著麵前的一幅畫,白雪皚皚的地麵上,大片大片的血像盛開的梅花一般,妖異而又美麗。他深吸一口氣,身影不可察覺般的細微的顫動。

門“吱呀”一聲的打開了,一個緩慢的步伐靜靜的走到他身後,良久才有一絲清涼的聲音傳來,

“你來啦!”

男子並未理會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張圖。

“這幅畫——”他的聲音不自覺中有一絲顫抖,他停了一下,將自己的情緒歸於無,“你還沒有忘記麼!”

“忘記!怎麼才能忘記!”後麵的聲音出現了一絲波動,一絲苦苦的笑聲傳來,“我每晚每晚的夢見那時,血染紅了第一片白色,哀嚎的聲音老是回蕩在我耳邊!”

“我想忘,一直,一直都想忘!可是,忘不了!”

長長的歎息!

“忘不了!”

“忘不了麼——”紫衣人苦苦一笑,“也對,怎麼可能忘記!”

“這些年來,辛苦你了,若落!”紫衣的男子轉過身子,抬起頭。上官若落並不理會他,隻是走到一邊,用紫砂壺緩緩的往玉瓷杯裏到著龍井。

“我這裏,你還不放心麼!”上官若落並不看他。

紫衣的男人一笑,放下頭上的頭罩,妖媚的容顏一覽無遺。“容貌太出眾,有時候也不方便行事!”

左丘一臉笑容的看著他,鳳眼中盡是笑意。

上官若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徑直坐在了椅子上,自顧自的品起了龍井,想了想才問道,

“他——,還好嗎?”

“好,好的不得了,活蹦亂跳的!隻是這幾日染了點小病!”左丘也不避嫌,一屁股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龍井,“這龍井真是好東西!”

上官也不回答他,輕輕的用蓋子拂拂霧氣。

“上官,孤菊找到了玄武卷,牡丹的白虎卷也出現了!”

“你在擔心?”上官挑挑眉頭,輕笑著。

“說是擔心倒不如是害怕!”左丘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害怕?向我們這種什麼都沒有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上官一臉嗤笑,“你是怕四卷帶來的統一天下的霸主,還是由此引發的戰爭?”

“……”左丘看了看杯中的茶水。

“打就打吧,戰爭我們看的還少了!”上官淡漠的品了口茶。似乎不大願意在談論這個話題。

“小逸兒最近招到刺殺了!”上官若落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

“這次不是什麼特別原因!我擔心——”左丘的話一下子被上官打斷了。

“你最近優柔寡斷了許多!”

左丘一臉的詫異,上官死死的盯著左丘,“是因為悠王爺的懷柔政策導致的麼!”

“怎麼可能——”左丘下意識的說道,一絲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上官不再做言語,“他刺殺一事,我會繼續去調查的!不用擔心!”

“……,勞煩了!”左丘露出一絲笑容。

“朱雀卷,在夜悠手裏!你不要被一時的感情蒙蔽了雙眼!”上官若落站了起來,

“不要忘記了!你若是一時的不忍,很有可能就是他來為你承擔後果!”

“……”左丘沉默了。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是是是,上官公子教訓的是!”左丘笑了起來,看著上官若落,表情化為了溫柔,“我怎麼可能會讓小逸兒來承受這些!”

“對了,前些時日,我跟小逸兒說,我們做朋友了!你知道怎麼著,那孩子竟然吃醋了!”

“說你是貪慕本公子的皮囊之人!”左丘一臉的笑意。

“……”上官淡淡的看來他一眼,“不要在他麵前提起我的存在!”

“可是,小逸兒還是很看好你的!”左丘一臉好笑的看著上官,卻被後者等了回來。

上官若落甩甩衣袖,“為了我行動方便,你最近不要經常來這裏!免得起了懷疑。”大步的離開了書房。

“上官兄,上官兄!上官兄你怎麼走了!”左丘看著他的背影,笑容燦爛的比及夕陽,一時間時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逝去的年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