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聽了這句話,長長地歎口氣說道:“自澶淵之後,朕一直履約,現在你弄了這個禦批回來,雖說為這歲幣正了名,可是約定成規,這歲幣還是要給我那皇弟的。”
韓清聽到這話就微微笑了笑,那王繼忠在遼國被俘,一直上表願回大宋,可是官家不想背棄盟約,所以也一直沒表態。這宋真宗倒是個守信的主兒,可是當初你在應天府書院給我打的白條這也兌換的忒慢了吧?
“微臣認為,大臣們爭執的原因是糾結在‘贈’還是‘賞’,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無論贈還是賞,都是因為大宋國是作為最後的掏錢一方。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以後找個民間社團來贈送給遼國歲幣即可。”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以民間社團名義?”官家聽了這話,喃喃自語的說道。
“是!若是以民間社團名義進行此事操作,那麼就沒有了爭執的必要了,無非就是兩個字—捐贈!”
官家聽了這句話之後,久久不語,沉思良久之後說道:“哪個民間的結社能做這般事?”
“官家忘了嗎?汴京影劇院本來要籌辦一出大戲叫做《拒馬河大案》,隻是因為各種事情而耽擱了。現在可以用影劇院的名義給遼國捐贈歲幣。”
官家聽了這話,點了點頭,思緒了一番之後起身說道:“你陪朕外麵走走吧。”
君臣二人出了垂拱殿往西,慢慢地踱步經過了集英殿之後,走到廣聖宮(注①)。值得一提的是垂拱殿往西走,並不是立刻就能到了集英殿,在這兩座殿之間,還有一處大殿名為皇儀殿。皇儀殿舊名滋福,鹹平初,太宗明德皇後居之,以為萬安宮,後崩複舊。故常廢而不用,以為治後喪之所。
官家路過皇儀殿時候,突然就止住了腳步,盯著皇儀殿看了一會兒,這才又慢吞吞的踱著步穿過了集英殿的門廊,然後往北慢慢的走去。韓清不緊不慢的跟在官家身後,通過剛才站在皇儀殿佇立時候,他從側麵看到官家,臉上已經有了一點老年斑,並且腮上也比以前多了一兩顆痣,官家已經顯出老態了。
官家走了一小會兒,眼看著走過了延福宮時候,扭頭看見韓清跟著,有些驚奇地問道:“韓清,你怎麼會跟著朕?”
韓清聽了這話很是無語,撓了撓頭看看旁邊的太監雷允恭,隻見雷允恭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然後說道:“是官家你讓臣陪你走走的。”
“哦!”官家點了點頭,繼續往北慢慢地走去。
韓清在官家身後就有些心裏嘀咕,貌似前世隱隱約約看過一些介紹,說這宋真宗是腦血栓。想到這裏他突然有些擔心,假如官家真要是腦血栓病重,讓他來個借血補命,那這讓人抓瞎了。腦血栓那是腦子裏的病,別說輸血了,就是輸腦漿子換腦仁也搞不定的。
走到廣聖宮附近時候,就聽見劉娥的聲音傳來:“益哥,你應該再用力往旁邊扔。”
官家聽到這個聲音,就走步快了一些,轉過角看到皇子正在和劉娥玩耍,就笑道:“益哥,今天可是好好讀書了?”
劉娥看到官家走來,就笑著走到他跟前說道:“今天已經把書讀完,那魯魚頭檢查完功課才走的。”官家聽了這話,就笑著點了點頭。
劉娥所說的魯魚頭就是太子的老師魯宗道。
魯宗道,字貫之,亳州人。天禧元年被授為右正言諫章。任職後,對於如何考察官吏、整頓吏治,向官家提了許多意見和建議,官家對他頗感厭煩。魯宗道見官家如此,對官家說:“陛下你任用我,難道是僅僅為了收到納諫的虛名嗎?我以身居其位而不實際幹事為恥辱,請皇上罷去我的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