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蘇小妖驀然想起了她的間諜媽，如此珍貴的生命就這樣無情被剝奪了。
而始作俑者至今還逍遙法外！
淚水一湧而上，漫過了眼眶，溫熱地溢出來。
蘇小妖深吸一口氣，微仰起了臉，迅速地擦掉眼角的淚。
再看向王勇，帶著一種深惡痛絕的仇恨，“你也有父母有兒女，難道你就這樣奪去了別人的女兒，別人的母親，別人家庭的希望，難道你的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那聲嘶力竭的質問，讓王勇不得不抬起了臉，正視著厲視著他的蘇小妖。
渾濁的眼裏出現一種深深的愧疚，他微抖的嘴唇動了動，終於擠出了那句他已經欠了很久的對不起。
話一出口，他也再也忍不住，抬起雙手，將臉埋進手裏，雙肩難以抑製地抖動著。
悔恨、歉疚的淚水從粗糙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蘇小妖冷眼看著，這個男人終於承認了，終於知道後悔了，可是她的間諜媽再也回不來了。
看著王勇崩潰落魄的樣子，她的心沒有任何心軟的觸動，冰冷堅硬得像一塊石頭。
沙啞薄涼的聲音裏帶著清冷，“對不起有用嗎？你的對不起能讓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嗎？”
王勇胡亂地抹掉眼角的淚，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我知道沒有用，但是我也必須要說，這是我欠的。如果能用我的命去換回她的命，我也心甘情願……”
蘇小妖惡狠狠地打斷了他，“要是能換，就算用你十條命去換我眼都不會眨一下！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如果嗎？！”
王勇嘴唇動了下，終沒說得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蘇小妖冷冷地看著他，“現在，你可以說一下，你是怎麼害的江唐心的了吧？”
聞言，王勇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深處的猶豫和掙紮慢慢地變得堅定。
他的聲音軟弱無力，有一種聽天由命的認命的樣子，“就是你說的那樣，是她讓我這樣做的。”
蘇小妖站直了身子，目光裏有一種懾人的冷漠，“殺人償命，血債血償，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等著吧。”
她離開的身影決絕，走路帶起的風都帶著一種鋒芒。
王勇緩緩地站起來，有一種涼到心底的絕望。
此刻，他終於深深地體會到，什麼叫，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何必當初。
回到牢房裏，他看著鐵窗上照進來的刺眼的光，眼睛不適地微眯起來，兩行濁淚流下來。
不知是陽光太刺眼，還是心裏太懊悔。
當初的孤注一擲，變得了現在的萬丈深淵不得翻身。
蘇小妖離開監獄後，將車開得飛快，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她事先放在口袋裏的錄音筆。
她再也等不住，她要將真相昭告天下，她要惡人受到應有的製裁和懲罰。
一心想要將證據送到警局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有一輛車如影隨形地跟著她。
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