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黑(1 / 2)

火車進站。

吳昭隨著人流下車,他身穿藍色道袍,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頭戴黑色混元巾,肩上挎著鹿皮兜子,身後斜背一個長條布袋,布袋裏麵是三尺長的降魂寶劍。

出火車站,麵對車水馬龍的大街和熙來攘往的人群,茫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左右張望著,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正在這時,身上的鹿皮兜裏蠕動起來,一個毛茸茸的黑腦袋探出袋口,兩隻小眼睛逡巡地張望著周圍。

嗖地一下,小東西竄出來,眨眼功夫鑽入路邊的人群裏。

“別跑!”吳昭伸手去捉,卻已來不及了。

路邊圍著一大群人,個個伸長脖子翹首向圈裏張望著。圈裏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將手中的刀劍舞動的上下翻飛,寒光閃閃,引得圍觀的人們不時拍手叫好。

場子角落,刀槍鑼鼓和行李箱子邊上有個食籃,上蓋著塊麻布。那小東西正鑽在裏麵狼吞虎咽呢。吳昭擠入人群,四處查看,隻看那籃子上蒙的麻布一起一伏地蠕動著,縫隙裏不斷飛出饅頭渣滓,確定就是那小東西在裏麵。道士彎腰弓背,躡手躡腳摸到籃子跟前,兩手張開撲過去,想抓住它。那小東西也是機靈,哧溜一下就竄了出去。道士撲了個空,籃子也翻了,饅頭撒了一地。剛要躍起來繼續追趕,隻見眼前寒光一閃,冷森森一把鋼刀,直指麵門。

“道長!沒吃飯也不用這樣吧!”清脆的如銀鈴般的聲音從半空中飄來。持劍的正是在場子裏練功的女子。這女子約麼二十歲出頭,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衝衝瞪著俯身在地上的吳昭。

“那!這個!不是……”道士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目光依然在四處掃視著,試圖找到那個小東西。

“跟你說話呢……”,那女子又是一聲喝,雪亮的刀尖已經遞到吳昭的眼前。吳昭隻好直起身來,躬身一揖“無量天尊,女施主,實在是對不住啊,都是我的不是。抱歉!抱歉!請先容我捉住那個小家夥,再補償你的損失。請行個方便!”

正說話間,圈外人群騷動,有人在嚷嚷:“這什麼東西呀?”“別吃我的果呀!”

吳昭跳起來,分開人群就往外奔。女子也提刀跟來。

見一個小販,麵前放著兩大筐蘋果,蘋果上麵趴著一個黑色的小動物,嘴巴上了發條一般,哢嗤哢嗤飛快地啃著蘋果。蘋果在它嘴上,哧溜一下打個轉,轉眼就剩下果核了。筐邊上此刻已經堆積了十七八個蘋果核了。可是讓人驚奇的是隻見蘋果不斷的被吃下去,吃掉的蘋果加起來已經遠遠大於它的體量了,它居然連肚子也都一點沒鼓起來。那嘴就如同一個無底洞,不停地吃吃吃……蘋果進肚去以後如同被傳送到另外一個空間,壓根就沒曾進到它的肚子裏麵一般。那小販和幾個圍觀的人都看傻了眼,不知所措。

吳昭三步並作兩步飛奔過去,袍袖一揮連忙罩住小東西,一把抓住塞到鹿皮兜中。另一隻手空中隨意的一揮,袖子裏霧茫茫有些縹緲的煙氣飛出,盤旋縈繞在小販和那幾個人眼前,於是,那幾人木呆呆短暫的遲楞了一瞬間,目光呆滯的左顧右盼,茫茫然轉頭望望周圍,似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