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敏不知道,方便為何突然,沉默了,問他他也不說,隻好在旁邊無聲的陪他坐了下來。
良久,院子裏已經沒了慘叫聲。
倪敏已經站在了,平台東側,望著院子裏的情景,說道,還有些沒燒著,“你不下去殺了嗎”
方便聽了,猛地立起身,抽出鋼刀,大步走了過去,站到平台邊沿,看著地上一具具燒焦的喪屍,簡直無法落腳,正想打退堂鼓,忽然聽到,屋子裏,一個孩子的聲音叫了一聲,由於突然,並沒有聽清說的是什麼話。
倪敏卻叫道:“屋裏有小孩!怎麼辦啊?”
方便又仔細的觀察著院子裏,到處都是,沒燒盡得血肉,厚厚的在地麵上鋪了一層,這要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趟過去,沾了一身的血肉沫子,再被血肉裏藏著的尖銳的骨頭劃破皮膚,就會被感染,而且,滿院子裏,都是濃濃的無法忍受的肉的焦臭味。
正在犯愁時,眼睛一撇,看到,兩家的院子是並排在一起的,房頂之間的間隔隻有一步遠,趕忙從平台上爬上了屋脊,站在窄窄的半圓形的屋脊上,放目遠眺,這個小山村裏,沒有二層小樓,每戶人家的屋脊就是全村最高點,在這裏,能看到,全村僅有的一條主街道,他發現街道上隻有幾具死屍,和一隻在地上爬著的腸子拖了六七米長的半死的喪屍,看樣子全村大半的喪屍都集中到了這裏,方便確信了自己剛才的猜測。
一步邁到對麵的房頂上,方便向前手忙腳亂的爬到小東屋的屋頂之上。向屋裏的人喊道:“裏麵有人嗎?”
屋裏一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立刻哭喊道:“有人!有人!,叔叔救命啊——”
方便急忙叫道:“別哭了,叔叔就是來救你的。”
然後方便開始胡亂的揭起揭起了屋頂的瓦片,砸向房下七八隻,沒被火焰燒死的喪屍。手上忙個不停,嘴裏向屋裏的小男孩說道:“我從屋頂上挖個洞,你閃開,別砸著你。”接著又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平台上正注視著自己的倪敏喊道,去拿根繩子來。”
揭了十幾片瓦後,露出一大片,幹成土疙瘩的水泥灰,砸開薄薄的一層水泥灰,下麵就是摘了穗的高粱杆用稻草繩編織在一起的箔席。
八九十年代在北方的農村,這種起脊的房子是很普遍的,他的構造也很簡單,最上邊一層是紅色的瓦片,瓦下麵是用泥土石灰和麥秸用水攪拌的水泥灰,水泥灰下麵是一層摘了穗的高粱杆用稻草繩編織在一起的箔席,最下麵是橫著排列的房梁,間隔一般是五十或六十公分左右。
方便在箔席上用刀砍出來一個破洞,可容人上下不碰邊緣。破洞剛好在兩根房梁之間,轉頭看見,倪敏還沒回來,又在腳下挖了起來,直到露出成人大腿粗的房梁,待會係繩子用。
倪敏急匆匆的跑到平台邊緣,手裏拿著一根盤成圓型的繩子。方便看的出來,倪敏想的很周到,為了能把沒多少重量的繩子拋遠,她在繩子上綁了半塊紅磚。倪敏拿著繩子原地轉了個圈準確的把繩子拋向自己的位置,伸手輕鬆接住倪敏拋過來的繩子,然後係在房梁上。
外麵是白天,但是屋裏卻很昏暗。
雙腳在地麵站穩,方便一眼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卷縮在牆角,在他旁邊有一大方便袋子的饅頭,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臉上也很幹淨,不像是受過罪的。
這個不大的房間裏方便環顧四周,一隻身形清瘦,在窗口張牙舞爪的“啊啊”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