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聽了很愕然,驚訝地看著蕭可梵:“什麼?是亡故的人?”
蕭可梵立馬憂鬱起來,淡淡地說:“我之前也說了,那個人在很久以前就和我分開了,他去了另一個世界,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文彬沒有打斷她的話,繼續聽來由。
“文彬,知道嗎?我獨自一人闖蕩這城市很不容易。那時候我有些失落和寂寥,可就在那時我認識了他,我此生唯一愛過的男人。”
文彬聽這話很不舒服,難過地望著蕭可梵。
“對不起,也許我這樣說會讓你不好受,可是我說的是事實。”蕭可梵解釋道。
“那後來呢?”
“後來他因一場意外去世了,永遠離開了我。”
“意外?”
“是車禍,由於車子的質量問題,他落水遇難了。”說到此時,蕭可梵真有要落淚的樣子。因為在她心裏,李煜軒的確是死過一次了,那種生離死別、痛徹心扉的感受,她是體驗過一回了。
文彬沒有說話,呆呆地看著天上,思緒很亂,也很煩躁,不知接下來要怎麼做。
過了一會,文彬才歎口氣說:“原來我是敗給了一個已經亡故的人啊,哎。”
“對不起,我早該告訴你的。我當時真的很傻,以為就此能忘掉他,以為有了你我就可以完全拋開以前的過往,去過另一種生活。但是,我始終走不出過去,走不出自己的心,讓你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實在對不起。”
“可梵,我還是不理解,既然你心裏想著曾經的故人,但為何還對李驍那麼緊張。”
蕭可梵輕輕擦拭眼眶上的淚珠,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是你想多了。我關心他是因為以前他曾經幫助過我,是他引薦我到現在的部門工作的,我才結識到袁經理那樣一個好領導,做著一份還不錯的工作。若沒有他幫忙,可能我早就離職了。”
“是因為這樣?”
“袁經理和李驍在還是部門經理時就非常要好,他們經常一起做業務,合作得非常好,關係自然比別人親近。而我又是袁經理的助理,有時也會經常被派去參加李驍經理的會議,甚至去聽他講課,接觸的自然多些,他也就照顧我多些。
也許在別人看來我們有什麼,可是他對我就像哥哥對妹妹那樣,隻是在工作上給我很多指點,並沒涉及其他。我猜想他多半是可憐我這個外地人吧。
今次他出事了,我當然會擔心,還有老袁也很痛心,他們是要好的兄弟,不傷心難過是不可能的。你是不能理解,李驍曾經幫老袁多大的忙呢?他幫老袁其實也間接幫助了我,讓我的工作順利好多。”
文彬聽蕭可梵一解釋,也漸漸相信了,轉而自審,是否真的過於敏感,猜錯了。
蕭可梵整理好情緒,說道:“我想對你說的就這些,現在已經都了解了,你要怎樣懲罰我,或需要什麼補償,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文彬猛然看了蕭可梵一眼,驚駭道:“你這就要跟我分手嗎?”
“對不起,我實在無法違背自己的意願做不想做的事。”
“可是可梵,你愛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難道你要我為一個亡故的人而讓步嗎?”
“我說得很清楚了,也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難道這你也能容忍嗎?”
文彬自嘲地笑笑:“我竟然還不如一個死去的人,我連他是什麼樣都不知道就已經競爭輸掉了。我真是無用!”
看著頹廢的文彬,蕭可梵也心痛不已,忙勸說:“不要這樣想,那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是我不好。我沒處理妥當,如果我當初不答應你的話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要怪就怪我,別那樣說你自己!”
文彬搖著頭,冷嘲地說:“你要我怎麼怪你?我無法責怪我深愛的人!”
蕭可梵的心猶如被針刺了一下,她開始恨自己,太過自私,讓一個無辜的人卷入自己的情感風波中,說再多的‘對不起’都無濟於事,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也無法抹掉給文彬帶來的傷痛。此刻,她感到陷入了深深的漩渦,怎麼努力也爬不上來,很掙紮,很恐懼,比死亡還痛苦。
文彬終究流下了男人的眼淚,也許他從未想過和蕭可梵會有這樣的結局,他很痛恨,但可悲的是,他都不知道該恨誰。
文彬不再糾纏蕭可梵,也想為自己留些尊嚴,毅然無聲地鑽進車裏,迅速開走了。
蕭可梵仍留在原地,靜靜望著遠去的車影,很痛心疾首。
回到家後,蕭可梵自己躲在黑屋子裏哭了好久。哭到眼睛都疼了她才止住。她洗完臉,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很晚了,再過五十多分鍾就到午夜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