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礎功看似簡單,可若是動作差了絲毫,就和本質偏遠了,可謂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因為要糾正動作,所以兩人肢體難免有些接觸,這讓空琴都有些害羞,但湯文卻是一本正經,眼神波瀾不驚。
他這種舉動,空琴心中總歸有些微妙,雖然這更加證明自己的眼光是沒有錯的。可是在另外一個層麵上來看,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女孩子的魅力呢?
總之,女孩子都是兩麵的,所以在這種小事上,也同樣不能追根究竟。
……
空琴一直是一個活動好動,喜歡胡來,卻人人敬畏的女孩子。
可在練武的時候,空琴態度認真許多,再也看不到臉上那副玩鬧感,倒不如說恰恰相反,她那認真的臉孔,給人十分聖潔的感覺。
在這種時候,這個女孩看上去往往更對得起校花的身份,一靜一動之間,都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怎麼了?”空琴停下手中的動作,笑盈盈地看著湯文。
“沒有什麼!”湯文搖頭道。
湯文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往往能察覺到,她看向自己眼中,有種略顯複雜的情緒,而不經意流露出的眼神,也頗為溫柔,可謂和最初的刁蠻完全不同了。
關於人情方麵,湯文也和她說明過,讓她不用太過介懷,空琴也笑著應承了下來,想來以她的性子而言,也不會總將這種事謹記在心、覺得欠了湯文什麼。
所以湯文隱隱覺得,那種目光之中,是不是蘊含了更深一層的東西呢!
氣氛有些尷尬,空琴索性找了個話題,“你和從秋月同學怎麼樣呢!”
“嗯?”湯文愣了愣,隨即笑道,“我和月月……很好啊!”
“是嘛……”空琴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有什麼事嗎?”湯文又問道。
“沒有的。”空琴搖了搖頭,“湯文,我先回班了。”
……
星期三,國家法定假日。
上午約莫八點半左右,空琴和空景山在家坐著吃早餐,空景山此時特意經過了一番打扮,形象看上去高大帥氣,搞不好今天是有什麼約會。
“小琴,那件事情,怎麼樣了?”空景山不經意之間問向妹妹。
空琴明顯是知道什麼事情的,她神色不悅,“哥,你為什麼會讓我做這樣的事?”
“我並不是一個媒婆的角色啦!”空景山苦笑,在第一次和湯文吃飯的時候,他就隱隱察覺到妹妹的不對勁,說來很好笑也有些可悲。
因為啊,美貌這種東西,對有些女孩來說,未必就全是好的。
“可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啊!”空琴不解道。
“我也拜托手下調查過那個女孩過了。”空景山道,“各方麵都很平庸的人,在文學天賦上不起眼,相貌家世上也隻能算是尋尋常常,哪裏能夠和你相比呢?”
空琴是少有的天才學生,她因為學習成績優秀的緣故,還跳過一級,可即便如此,她的天分依然如此耀眼。
當然了,這所謂的天分,絕對不是指武學方麵。
“哥,感情不是這樣定義的啊!”空琴歎了口氣,委屈道,“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空景山苦笑,“至少我覺得,他還是很不錯的。”
“哥,你指什麼?”空琴問道。
“什麼都泛指。”空景山道,“內家氣功的事我就不想提了,但在其他方麵,我覺得他都很不錯。尤其是……”
“尤其是?”
“真誠!”空景山道,“你不也明白,真正能打動你內心的,隻有真誠嘛,正是因為他對你的態度,和其他刻意討好你的男人不一樣,你才對他……”
“我沒有。”空琴沉聲反駁。
“抱歉……”空景山道,隨後,他看了看時間,“小琴,我早上還有個約會,就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一會之後,室內就隻剩下空琴一個人,她鬆開緊握著的左手,那裏有兩張已經褶皺的古典音樂會門票,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一直失眠地抓著這兩張票,直至早餐的時候,都未曾放開。
突然,這個女孩雙膝跪倒在地,她冒出眼淚,放聲痛哭了起來。
和尋常女孩子的哭聲一樣——空琴這個武道天才,在這方麵沒有半點強於普通女孩子的樣子。
她的哭聲帶著一種悲痛的音調,在這空無一人的室內來回反響。
空琴左手依然緊握著兩張音樂會門票,可是她的右手,指尖不禁刺入了皮肉之中,那鮮紅的血液簌簌而下,而她好似渾然不覺一般。
好久之後,空琴擦幹了眼淚,也終於下達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