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觀榜文西門走相告、受牽連林衝入囚牢
大宋改革元年,七月的雨後,撕扯著一陣陣蟬鳴。
那時,大宋王朝已經收複失地,遷都燕京,汴京作為舊都稱為東京。汴京城護城河彎曲地流淌出西門,就在西門的道口,一群人圍觀著幾個官府摸樣的人張貼的一道榜文。那榜文大意是:大宋為趕世界潮流力行改革開放,如今聖人臨世,要師夷長技以製夷。掃除終身製、繼承製的弊端,推行公務員製度改革,試行招考製,望天下文人士子積極響應。
人群中一名叫西門飄雪的人看了那榜文暗忖,林武師的兒子林衝去年因我兒西門慶被耽誤了高考,今兒我可以把這消息告訴林武師,也好讓他兒子林衝去考考,順便噌頓酒喝。想到這,西門飄雪轉身把自家開的一戕中藥鋪關了,往城南的林武師家走去。
原來,那西門飄雪的兒子西門慶和林武師的兒子林衝是汴京二中的同班同學,雖說這兩小子同校同班,長相一般的清秀俊逸,但兩人的性情卻大相徑庭。那林衝性情沉著,喜好書畫,吹得一隻好長笛,且擅長屬文,由於林武師行伍出生,對兒子管教森嚴,林衝雖改不了頑皮的性格,但到底拘謹,不敢越雷池一步。而那西門慶整日價鬥雞走狗,聰明乖覺,不學無術。那時節,汴京城裏的太保太妹們都傾慕台島時尚,留披肩發,穿喇叭褲,提留聲機,三五成群,約會跳舞是最風行,酷斃的事情,爭相模仿。奔湧的情緒仿若衝破大堤的洪水,不可遏止。那西門慶自不例外,套一件白色的喇叭褲,上身白色西裝,提著他祖父西門望從台灣寄給他的留聲機,後麵跟著同班的吳月娘、李瓶兒等四處約人舞會。說來也是咄咄怪事,林衝和西門慶雖同班,林衝卻不大理會他,而林武師和西門慶的父親西門飄雪竟是常常相聚的朋友。
那時大宋正是一場文化革命之後,百廢待興,民生尚自艱難,餐餐有魚肉的日子還是難以見到。林衝知曉那西門飄雪跟父親不過是酒肉朋友,吃客一個,常常眼見得母親省下的銀子打酒買肉招待了那幾位常來的吃客,自己肚中汩汩犯響,眼拋酸、口流誕,無奈家教森嚴,孩子不準上桌,又礙於父親的尊嚴也隻好佇立遠觀,不敢稍有訾議。好在那林衝的母親是個賢德的婦人,每次家中來客都是她操持,時常悄悄留下幾叨菜給林衝打牙祭。
“林兄,方今改革開放,西風漸進,人心思動,不知林兄有何感想?”
屋裏溫習功課的林衝聽得西門飄雪在和父親赤膊飲酒,高談闊論,也不理會,充耳不聞。
林武師滿飲了一杯,夾了口清醋蒜瓣拌辣椒,汗流滿麵。然後慨歎道:“我大宋泱泱大國,人口眾多,卻頻遭西狨諸國的侵掠,連那原曾附屬的南夷小國都敢和我們叫板,我們這些做軍人的都覺得羞愧。”說著,指著身上腿上幾處彈痕道:“這些都是自衛反擊,征討南夷時留下的紀念。哎!不改革不行啊,國力積弱,仗都打不起,我們取勝靠的是這一身爹娘給的血肉之軀。”
“是啊,閉關鎖國,終非久遠之計,師夷長技以製夷才能立久不敗。”西門對眼前這個身材魁梧,聲音洪亮,做過特警武師的漢子,心中有些敬畏,便順著他的話道。
“來,來,幹了!”兩人連幹了三杯,都開始麵皮泛紅,汗流不止。
“衝兒!衝兒!”林衝的父親象想起什麼事情似的喊道。
林衝正在裏屋複習英文狄更斯的《雙城記》,他心中有個夢想是考取汴京政法大學,成為一名法官或律師。聽到父親呼喊,林衝不情願地站到客廳的門口。父親指著林衝對著西門飄雪道:“你看,我家這傻小子就這麼沒禮貌。”然後,扭過臉衝林衝喝道:“你西門叔叔來了怎麼也不出來行禮問好?讀了幾本小書,就把眼睛頂在腦門上了!找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