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終於找到了強子所說的那間單間,在角落裏,真是又破又不起眼,看到這一幕,很難讓人產生食欲。
敲了敲門,裏麵傳來洪亮的聲音,聽起來是個中年男子,底氣很足。“請進!”
我們魚貫而入,迎麵坐著一個人,站著兩個人,坐著的是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頭頂鋥光瓦亮,就像二十瓦的燈泡,稀少的頭發梳向一邊,看起來像抹了一層油,黝黑發亮。
這人保養得很好,紅光滿麵,幾乎看不到皺紋,大概也就四五十歲,他左邊站著的是個年輕女子,這姑娘臉蛋漂亮,身材極好,長長的頭發束成馬尾隨意地擺在一側的肩膀上,白皙的皮膚,纖細的手指,再配上她身上的白色休閑服,天然脫俗無雕飾,真乃現實中的七仙女,書中走出的顏如玉。
這姑娘讓我有些晃神,她仿佛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臉色微寒,冷哼了一聲。我不好意思地將頭擺到一旁,仔細打量起中年男人右側的年輕男子,此人果真一身道士服,胸前一幅太極,背後一柄木劍和一個皮囊,脖子上掛著一塊烏金色的東西,離得遠,看不清是什麼質地,唯一和道士不同的地方便是,他沒有長發和拂塵。
當我的視線碰上年輕男子的眼睛時,我的心突了一下,手心裏也有些濕潤,天啊,這是什麼眼睛,純潔剔透,一眼看過去仿佛都能洞穿我的心扉,那一刹那,我的一切仿佛統統暴露在他麵前,包括我的弱點。
我頓時相信了強子說的話,這個人如果成了我的敵人,我寧願自裁也不願和他爭鬥。
剛剛說話的定是中間的坐著的中年人無疑,在路上我從強子口中得知,這三爺在圈裏赫赫有名,曾經端過劉伯溫的玄墓,還在成吉思汗的活墓中全身而退,他平時都在國外很少在國內活動,一般的小墓已經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了。
我和三爺打過招呼後就再他對麵坐了下來,王雪也想坐下,強子看準局勢拉住了她,兩人一起站在兩旁,為我撐起場子,靠近以後,我才聞到三爺身上若有若無的怪味,我不禁眼睛一亮。
雖然我沒淘過土,平時也很少和那些土夫子打交道,就連倒賣一些出土文物也隻是和中介接觸,但我在老爹身上也時常聞到那種潮乎乎的土腥味,仿佛地窖中醬菜發酵腐爛了。這是行家裏手常年和古墓打交道才逐漸培養出的氣味,若非生在盜墓世家,我還真察覺不到這種味道。
我率先開口:“今兒個出門遇喜鵲,原來是三爺駕到,久仰久仰!”
“嗬嗬,王兄弟客氣,如果不嫌棄,叫我三哥便是。”三爺十分豪氣,笑起來也平易近人,絲毫不像吃土飯的那夥野蠻人。
我學著圈裏的規矩,站起來拱了拱手又坐下,開門見山道:“那我就托大了,三哥,不知你是如何找上我這一介草民的?”
三爺仿佛早就料到我的直接,他笑而不語,隻是伸出手,指了指右側站著的年輕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