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敢吭聲,劉知遠對石敬瑭拱了拱手道:“石大哥,你我雖然都是校尉,可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哨探營的,巡邏打探消息等東西還行,行軍打仗我可不怎麼在行,我這三百人馬就都交給石大哥指揮了,風裏火裏就石大哥一句話。”
石敬瑭雖然也沒有讀過多少書,但好歹也是征戰多年了,雖然職位不高,但對於行軍打仗這一套比劉知遠這個半路出家的人要厲害很多,這一點劉知遠心知肚明,所以當機立斷把自己麾下的三百人的指揮權交給了石敬瑭。
石敬瑭知道事態緊急,不是客氣的時候,隻得拱了拱手道:“那麼劉兄弟,老哥我就得罪了,有什麼得罪之處,等擊退了趙軍再說。”
張處謹的父親張文禮本是趙王王鎔的大將,殺王鎔而自立趙王,所以石敬瑭稱鎮州軍為趙軍,雖然張文禮張處謹父子都已經投靠了後梁朱友貞,但鎮州曆來是趙地,所以他們才如此說。
石敬瑭命人把四架床弩架在橋頭,讓數十名重甲兵手舉堅盾站在橋上,三排長矛手在盾牌手的掩護下依次排列,後邊是劉知遠麾下的哨探營的人馬,哨探營的人全部都手持角弓,為弓箭手,負責遠程打擊。
他這樣安排正好可以發回各自的強項,他麾下的人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適合跟敵軍硬撼,而劉知遠麾下的三百人卻已騎射見長,所以讓他們負責用弓箭壓製敵軍,六百人擺出來一個防禦陣型,倒也是有模有樣。
可石敬瑭知道,敵軍的兵力是自己的十倍有餘,自己能夠守住這個浮橋的希望十分渺茫,可他清楚的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毀壞浮橋,因為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讓三萬弟兄無家可歸。
敵軍的速度很快,沉悶的馬蹄聲如驚雷般傳了過來,讓人心驚膽戰,雖然他們都是沙陀族的勇士,可不代表他們可以坦然麵對死亡,可他們沒有人退縮,既然當了兵,就有戰死沙場的覺悟。
身後的大營的營門打開,李存進的大旗迎風飄揚,老將李存進身穿一身重甲,在親衛們的簇擁下來到橋頭,郭威也一身戎裝,手中是一杆長槍,槍頭的紅纓閃動,倒也威風凜凜。隻是現在誰也沒心情管他這個無名小卒。
石敬瑭和劉知遠兩人趕忙參見李存進,李存進是河東宿將,他本姓孫,名重進,後來被李克用認了義子,被李克用賜姓李,改名存進,這些年跟隨李克用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李克用去世後,他輔佐李存勖也是兢兢業業,這一次攻打鎮州,本以為就一萬多守軍的孤城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竟然張處謹這小子還有這一手,竟然坐看大軍圍城,還能分出七千人馬來劫營,這一招圍魏救趙之計也算是深的兵家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