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恐懼感退去大半,秦毅趕緊挪動顫抖的雙腿,繼續往上邁去,跟原先一樣,剛一踩到階梯上,腦海裏就傳來一道電流般的刺激,那股無形的恐懼感又加重了幾分,呼吸又開始紊亂起來,不過總體上他還沒有被嚇到倒地的慘狀。
連接二三兩層的階梯一共有五道,明明隻有短短五級,然而秦毅踩了兩步就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但他已經決定要上去探個究竟,勢必不會在這裏放棄。
秦毅咬咬牙,再次邁開大腿,往上踩去,這個時候腦海裏突然竄進一些他所不熟悉的畫麵,這些場景都是無比血腥瘋狂,宛如地獄中的才會發生,剝人皮割人肉喝人血,痛哭聲,狂笑聲,悲鳴聲,還有火焰焚燒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人心裏油然而生一股恐懼無力感。
雖然這些畫麵都與他無關,可每個從他腦海裏閃過的場景,卻讓他身臨其境般,無論是受刑者的悲痛還是實刑者的狂笑他都能切身實際的體會到,仿佛進入了一個名為\\\"萬惡之源\\\"的地方。
而在所有的場景裏,都存在一個一模一樣的景物,那就是祭壇,滔天的火焰中,那口懸吊在半空的銅棺在火光裏閃著妖異的光,古老晦澀的聲音從中高高響起,底下的身穿黑衣的眾人宛如麵向神靈一般匍匐跪地,虔誠而恭敬地跪拜。
嘴裏念叨著與那口銅棺一樣的話語,氣氛充滿了詭異恐怖。
無數類似的畫麵如潮水般瘋狂湧入秦毅的腦海,然後又如退潮一樣從他腦海裏快速散去,明明隻有短短十幾秒的時間,秦毅卻覺得自己仿佛在裏麵度過了幾個世紀。
那些到底是什麼,這個祭壇又是什麼,那口銅棺裏裝著是什麼,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從那麼久遠就出現,白虎宗的人到底在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秦毅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一手捂著嗡嗡響的腦袋,一邊在腦海裏思考著這些問題,可沒有一個是他能夠解答出來了。
剛剛的畫麵中,他可以知道這個祭壇是為了某種儀式而誕生的,而這種古老的儀式已經傳承了很久很久,估計有千年差不多,但顯然這是一種邪惡的儀式,像是為了召喚棺材裏的什麼,又像是為了複活棺材裏的某人。
比起複活人,秦毅更願意相信是為了召喚其他東西,因為古往今來還沒有聽說過能讓人死而複生的儀式,或許也有他孤陋寡聞的因素,但直覺告訴他那口棺材裏麵的東西並不是人,而是一樣東西,一樣極其邪惡危險卻又無比強大的東西。
並且他還感覺到這東西與他有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這不能說是因為秦毅本質是個惡人,當然他也不會說自己是個好人,隻是這種共鳴不分善惡,而是一種野心的共鳴,雙方都想要稱霸什麼東西一樣。
還剩兩級。
秦毅盡力抬上眼皮看了看麵前的階梯,明明隻走了三級,他就已經快要筋疲力盡,精神壓力所帶來的壓迫,使得體力一下子就流失很多。
而且那道禁製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碰到,要是以這個狀態下去,一碰到禁製,別說反抗的力量沒有,就連抵擋的餘地都不存在。
這時候,秦毅突然想起先前從傅穀那裏得來的十顆功效不同的六品丹藥,他原本是打算將這些給琉蘇用的,讓對方吃下這些藥將肉身強行提升上來,可現在他不得不吃一顆恢複恢複了。
\\\"抱歉了,哥們,吃你一顆丹藥。\\\"
秦毅從六品丹藥中選了一顆恢複氣血精神的,剛吃下去,澎湃的藥力就充斥了他的全身,開始在他的四肢百骸裏遊走,一瞬間那些流失的氣力跟疲憊的感覺便消失不見,渾身再次充滿了力量,並且這股力量似乎還在源源不斷的增生。
秦毅不禁在心裏感歎,不愧是六品丹藥,功效就是這麼出類拔萃,這下子他有信心能夠突破到棺材前了。
這一次,秦毅想到了一個法子,用意識注入靈力然後將自己的身體包圍起來,雖然他的意念跟那股無形的恐懼威壓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可這些做多多少少能減輕身體的負擔,讓他能夠順利前進。
做好準備後,秦毅再次邁開步子,那股無形的恐懼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像是一種警告,威脅他不得繼續靠近,而且比起前兩次,這一次的威壓更加強大,若不是秦毅機靈,提前用意識護住肉體,估計現在他又要被那種恐懼感而嚇到不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