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當然知道不妥,縣丞心中念叨了一句,不得已他對手下差人說道,“來呀,去城南李家召李永過堂。”
約摸一頓飯的功夫,差役帶著李永前來,蕭一仔細打量這位,中等身材,文巾長衫,穿著打扮像個讀書人,可是一雙小眼閃爍不定,一看就不是什麼善主。
蕭一看著李永,而後者卻以詢問的眼神看著縣丞,縣丞無聲的苦笑了一下,“李永,本官問你,你家下人今日來報,典韋在你府門前殺害你府中管事二人 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還望大人做主。”
“本官問你,那典韋為何殺你家管事?”
“典韋之友賈四與我有過節,那典韋自持武力欲為友出頭,我家管事與他理論,不想卻被他行凶殺死還砍下頭顱。”
“可有人證?”
“我家下人皆可作證。”
“可有物證?”
“我家管事的人頭現在還在賈四的墳前,乃典韋所放。”
“好,如今動機,人證物證。三者齊全,典韋你還有何話說?”最好沒有,讓我馬上結案。
蕭一一直看著這兩位一唱一和的,現在見縣丞終於問到自己這邊了,他上前一步,“大人,可不可以容我向李鄉紳問詢一二。”縣丞點頭同意,蕭一轉向李永,“李兄有禮,你說我義兄殺死你的管家,有你家下人為證,那你家下人可曾親眼看到我義兄殺人?”
“這個……,沒有。”
就知道沒有,在來的時候我早問過典韋當時的情況了。當時除了死者和典韋就沒有其他人在,李永所謂的人證恐怕隻是看到無頭死屍和典韋提著人頭遠走的背影。“既然沒有,所謂人證一說就不成立吧!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義兄確實因賈四之事與李永成仇,今晨也確實是欲與李永為難,然而等我義兄趕到時,那兩個管家已經被人砍去頭顱,義兄見不能親報大仇隻好拿布包裹頭顱以祭奠亡友。”
這麼巧撿到兩個人頭,你騙鬼呀!縣丞翻了個白眼,“你也說了,典韋是為尋仇找到李府,且當時也無其他人,不是典韋行凶還能怎樣?”
蕭一笑笑,“聽大人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縣丞被問得一愣,怎麼問到自己了,不過他還是回答,“本官是冀州人氏,本家並不在此。”
“那大人,我可否向上司告發你夜宿花街柳巷。”
“荒唐!”縣丞一驚,“本官乃是讀書人怎會做此無恥之事。”
“大人容秉。”蕭一還是不急不慢,“縣丞大人孤身赴任,家眷不在身邊。孔子曰,食色性也。如此,大人也有動機,而且今晨我看見大人從花街走出。可做人證。”
“你誣陷本官……。”縣丞有點急了,不為別的就因為蕭一歪打正著不幸言中了縣丞的醜事。
“著呀!”蕭一打斷縣丞的話語,“大人言我誣陷,那李永與我義兄有隙,又怎麼不能誣告我義兄呢?就因為我義兄正巧路過,就說他殺人,那大人……。”
“這……”縣丞為難的看著李永,蕭一看到縣丞的神情,知道他在等李永表態。
“李兄,”蕭一對李永施了一禮,“我聽聞那兩個管家經常假借李兄名義欺行霸市,危害鄉裏。想來仇家不少,一定是過去受他們迫害的人含怒出手,要不請縣丞大人將那些苦主一一叫來問話 ,某覺得一定能問出線索。”
“這兩個刁奴果然做了那麼多壞事?那這兩人死了也是活該。”李永似乎剛知道他那兩個管家做的“好事”一樣,怒發衝冠痛斥那兩人,你道李永真不知道那些事?那諸般壞事都是他下的令,他又怎麼不知道,他也知道蕭一話中玄機,今天這個啞巴虧自己是吃定了。
看到李永認栽,縣丞也不再多話,“堂下聽判,今典韋殺傷李永兩名家人一案,因證據不足,本官宣判,典韋當堂釋放。”
本已經打算一死抵命的典韋沒想到這個認識不到半天的義弟隻憑幾句話就讓自己“起死回生”。也許他能做到那件事。
“先生,典某有一件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蕭某說過你我是兄弟,你若再如此見外就什麼都不用講。”
典韋被蕭一說的一愣,當聽完蕭一的話又不禁動容,“是,是,是愚兄失言了。義弟能否替愚兄幫劉氏一把,也好告慰亡友”
自己才剛死裏逃生還不忘友人,典韋高義可見一斑。蕭一看著典韋不禁想到自己救人的別有用心。心中汗顏,“大哥放心,交給小弟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