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躍穿好鞋子披外套,“沒什麼!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雅菲不依,“快說!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不讓你出門!”
嬈躍知道她一向是這樣蠻不不講理,如果不告訴她實情,她是真的會不讓自己出門的。於是說:“剛剛給葉哥打電話,是曹哥接的,他說葉哥喝醉了,我過去看看!”
果不出嬈躍所料,雅菲道:“那我也要去!”
嬈躍恨恨道:“那不快點穿衣服!”
雅菲一邊穿衣服,一邊對著嬈躍傻笑。笑的嬈躍心裏隻發毛,“你笑什麼啊?”
雅菲被問的莫名其妙,“沒笑什麼啊!就是覺得我們嬈躍美女姐姐好,帶我出去!”
兩人收拾好以後,站在大冬天的街道上攔出租車。
剛一坐進出租車,嬈躍就不禁打個寒顫,在廣東呆慣了的自己,是不適應這裏的嚴寒的。雅菲是不怕冷的,看見旁邊的嬈躍凍得嘚嘚的,就覺得好笑。“剛剛你不是在被窩裏看書,看的好好的,多溫暖啊!現在幹嘛要自告奮勇的去看葉哥啊?葉哥那邊不是有曹哥照顧著麼?”
嬈躍毫不示弱,“那你幹嘛跟來啊?”
“我是太早了躺在床上睡不著覺,!又不像你,還有閑情逸致抱本書看!又不是筱君,看什麼書啊?你不是原來和我一樣看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頭疼,寧願喝十瓶啤酒也不去碰那些書的嗎?怎麼現在有事沒事還看起書來啦?難道你也準備去考個大學生什麼的嗎?”
嬈躍輕描淡寫道:“沒有啊。和你一樣,也是太早睡不著覺,打發打發時間而已!”又望著窗外,不想再多說話。
還記得那一次,在嬈躍的記憶力是那樣深刻。幾個姐妹下了班在休息室裏和葉漾說笑,突然自己收到客人一條祝福短信,不認識裏麵一個字,就拿到葉漾麵前問他那個字怎麼念。葉漾一看,不禁說道:“這個字都不認識啊?你呀平時還是多學習學習筱君,學學她多看點書吧,增加自己的知識麵,別連一個簡單的字也不認識!”周圍的姐妹不由的都嗬嗬笑起來。笑過之後,大家似乎都沒怎麼在意,葉漾也沒有太在意,而唯一在意並且銘記於心的,隻有嬈躍自己了。
從那以後,每當看到葉漾和筱君兩人鬥嘴,葉漾一副吃虧認輸但又很高興的樣子,嬈躍心裏不知道有多羨慕。
於是她也買書開始看,卻總是一翻開書,看見那些密密麻麻的猶如蟲蟻似的文字,就渾身感覺難受,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強逼自己一頁一頁看下去。總希望有一天,自己在和葉漾說話時,他也會由衷的讚歎一句:“你太有才了!我說不過你!”
雅菲見嬈躍久久不說話,又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哎……她總是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琢磨不透。又看見葉漾的宿舍到了,於是拍拍嬈躍下車。
兩人趕到葉漾的宿舍時,看見葉漾被曹柯隨便往床上一扔,就不管不顧的,自己坐在一邊看體育頻道。嬈躍沒好氣的說:“曹哥,你就這樣對我們家的葉哥的嗎?你好歹也該給他拿塊毛巾敷一敷臉啊!”
曹柯笑道:“知道你們兩個要來,我要是做了,你們來了不就無事可做了麼?”
嬈躍隻覺得他油嘴滑舌,把手裏的包包一放,就往廁所裏走去找毛巾和熱水了!
曹柯看見嬈躍隻是不由的笑,又繼續看自己的電視。
雅菲蹲在葉漾的床邊一臉擔心,“葉哥今天怎麼喝怎麼多酒啊?很少見他喝成這樣。”
曹柯正要回答她時,看見雅菲將耳朵湊近葉漾嘴邊,“葉哥,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又好似沒聽清,轉頭問曹柯,“曹哥,你知道葉哥唔唔的在說什麼嗎?”
“快捂著他的嘴,別讓他再說了!”又側頭看看還在廁所裏忙活的嬈躍,對雅菲道:“他今天已經唔唔的說了一晚上了,別管他!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此時嬈躍端著一盆滾燙的熱水出來,手裏拿著一條自己剛剛洗幹淨的毛巾,“雅菲,讓一下。讓我來!”
雅菲乖乖的站到一邊。嬈躍將毛巾用滾水打濕,自己又怕燙,把毛巾在手裏扔來扔去的,好不容易才弄成一個長方形,然後搭在葉漾的額頭上。拉過被他甩在一邊的棉被,輕輕的蓋在他身上。
葉漾有濃密堅質的頭發,他棱角分明,眼與鼻的線條都很深,唇紅、齒白,像偶像劇裏的男主角。嬈躍這樣靜靜的看著深睡的葉漾,覺得一心的滿足。
葉漾似乎被額頭的毛巾燙著了,用手一揮,嘴裏又喃喃自語道:“書……書……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抱著一本書……”
雅菲好奇的問:“葉哥說什麼?書?什麼書啊?什麼意思?”
嬈躍噓聲道:“安靜!聽他說什麼!”
曹柯也不再管了,這畢竟是他們的事,說不定自己插手反倒不好了!
於是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隻聽見葉漾斷斷續續道:“書……你,為什麼……還會看書呢?難道……你一點……一點……都不難過麼?我……那麼對你……”
雅菲驚叫道:“嬈躍,葉哥是在說你嗎?你臨走時不是就抱著本書在看嗎?!”
嬈躍已經是滿含淚水,葉哥,你是在念我嗎?那次你說過之後是不是也覺得傷到我了呢?所以你一直都是歉疚的,一直都記掛在心裏的,是不是?嬈躍噙著淚水又滿心喜悅,他這樣自己已經足夠了,足夠了!嬈躍硬逼自己不要把眼裏沉澱太多感情的淚水流下來,她鎮定鎮定,再鎮定。可她實在是太高興了,太幸福了,握著葉漾的手,說:“我不看了不看了!再也不看了,你從此以後也不要再自責,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從此以後,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雅菲:“原來葉哥真的在說你啊?他不喜歡你看書麼?為什麼呀?”
嬈躍從床邊站直了身,滿臉笑容道:“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回家吧?曹哥他們應該休息了!”
雅菲還是覺得一頭霧水,葉哥怎麼會不喜歡嬈躍看書呢?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博學多才的筱君就夠讓他頭疼了,所以他害怕再多出個才女把他弄得啞口無言的,自己就沒了威嚴了!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這樣想著,雅菲不禁覺得好笑,原來葉漾平時在大家麵前耀武揚威的,卻是害怕筱君的。
嬈躍拉著偷偷笑的雅菲走,又和曹柯說著再見。曹柯送走了她們兩個,再回頭看看躺在床上的一臉死相的葉漾,此時葉漾又自語道:“我……那麼對你……對你……凶,你……居然還……有心情……看書……筱君,筱君……為什麼?”
呃……
曹柯隻感覺事情太複雜了,不是他接受的範圍之內,這個複雜頭疼的問題還是等葉漾醒了,他自己解決吧。
嬈躍拉著雅菲,一臉幸福的微笑。雅菲看見她笑成那樣,不禁道:“你看你,笑成什麼樣兒了?撿到金元寶啦還是提前發春啊?”
嬈躍沒好氣的打了一下她屁股,但是自己心情還是好的不得了,說:“你餓了麼?要吃東西嗎?走,我們去喝兩杯!”
“你瘋了麼?大半夜的,到哪兒去喝兩杯啊?!還是回家洗洗睡睡吧!今天舞蹈老師不是通知我們明天要排練麼?走~~還是回家睡覺去吧!”
聽雅菲這麼一說,才想起明天還有排練這麼一檔子事。自己今天不就是借這個事情才找到理由給葉漾打的電話麼?才知道他原來喝醉了,如果自己不打那個電話,如果自己不趕過來,也許永遠都不知道葉哥心裏其實是很在乎自己的。這樣想著,嬈躍就更加興奮開心的不得了。她拉著雅菲的手說:“雅菲,你要聽歌麼?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雅菲被嬈躍莫名的興奮弄得摸不著頭腦,“嬈躍,葉哥不喜歡你看書,你還這麼高興,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嬈躍隻笑,不語。良久她才道:“嗬嗬,你小孩子不會懂的!”
雅菲見她不願說,也知道隻要嬈躍不願說的事情就算被日本特務抓走嚴刑拷打,她也不會說的,於是自己也懶得問,跟著今晚一改往昔神秘氣息,變得興奮過度的嬈躍就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