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語塞。
“…………謝謝……”天啟忽然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看著天啟那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君無往不禁笑了出來：“什麼嘛，你是我徒弟啊，為什麼要向我道謝啊？”
其實君無往也有些摸不清自己，當時居然會選擇收下一個西方少年作為徒弟，並且毫不藏私，傾囊相授，或許是因為心中那種近乎於衝動的感覺，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單純的希望做些事情，又或許，因為那少年眼中的清冽，澄澈的悲傷………
“師傅……”驚訝地看了君無往一眼，天啟把“謝謝你”三個字又咽回了肚子裏：既然君無往是他一生的老師，謝謝這種話說了也沒用。
說話間，君無往用左手在兜裏摸了幾下，便掏出了一塊奶白色包裝紙的糖，遞給了天啟：“喏，吃嗎？”
“這是……什麼？”看到這個時，天啟竟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
“奶糖啊，沒吃過嗎？”把糖塞到天啟的手裏之後，君無往又掏出了一塊，拆開包裝紙，丟到了嘴裏。
看著君無往吃了下去，天啟也拆開了包裝紙，把糖含在嘴裏：“還真沒吃過。”
從剛出生到現在，天啟幾乎隻知道“糖”這種東西是調味品，甚至連“零食”這個概念都沒有，先前是因為家教嚴，之後則是因為一直在磨煉，根本沒接觸過。
“好吃嗎？”君無往問到。
“味道怪怪的……不過還好。”
“對吧，我在壓力大時，就吃這個減壓。”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品味被人認可了，君無往笑了起來。
其實他更愛吃東方比這種更細膩，更香醇，更絲滑，還有一種淡淡的麥香的飴糖，可惜，在西方，也便隻能吃這種全是一種輕微毒素，名為可食用化學藥劑的糖塊了。
頓了一會後，天啟才又問道：“減壓？老師也會有壓力？”
“會啊，當然會有。”
“是什麼？”
“比如……現在，我就在為明天的比賽擔心啊。”
其實君無往一直擔心的是還未等君無往做些什麼，西方世界就發現了東方世界這塊比西方世界富饒，廣袤，文明，神奇數百倍的天地，至於什麼所謂的愛比賽…………區區小事，何足道哉？
“又不是你去比賽。”
“那也會壓力大啊，畢竟……是……我們組……啊……”
“唔？”天啟轉過頭去看君無往時，他已經躺在地上睡著了。
天啟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會著涼的啊……”
第二天。
君無往醒來時，是在自己的床上。
正坐在宿舍中的桌子旁和可塞特吃飯的約翰看見他醒了，便招呼道：“呦，醒了？”
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裏是宿舍後，君無往才緩緩開口道：“我……怎麼在宿舍裏？”
“天啟昨晚背你回來的，話說你睡得好死啊，叫都叫不醒。”放下手中的咖啡後，約翰回答了君無往。
“天啟呢？”
約翰吃完了，便站起了身：“他被當做隊長去抽簽了，估計等會回來。”接著向門外走去：“怎麼樣？去湊個熱鬧嗎？”
“當然去了！”君無往揚做驚慌的高呼一聲，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完成了起床、穿衣服、洗臉這三個步驟後，便從桌子上拿了幾片麵包，和約翰跑了出去。
實際上君無往隻是暗中感歎自己真是越來越遲鈍了，昨晚如果有敵來犯，那他將在不知不覺間被殺死。
“喂……”看著跑出去的兩人，可塞特拿起了最後一片麵包，撕了一口，然後把手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他可沒打算去看抽簽，還是先吃完早餐，然後到比賽會場的休息室去等那三人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