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含笑看著麵前的少女,嬌小可愛,溫婉雅致,這對他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後來,如他們所願,他們成了一對璧人。
夫妻恩愛,琴瑟和諧。
“孺人?孺人?……”他於書房之中無奈搖頭,這丫頭又睡著了,明知他讀書會到深夜,還硬是伴於身旁,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他立時將佳人攬懷,打橫抱起,眉眼溫柔。懷中的少女被驚醒,迷迷茫茫睜眼,入目便見到自家夫君寵溺的抿唇一笑,紅了耳根,雙手下意識巴上他的脖頸,安穩的蹭了蹭男子的胸膛。
“夫君,今晚早點歇息,好嗎?”還不甚清醒的聲音,小貓一樣乖巧的睡顏,勾的他心亂如麻。
“好,都依你的。”男子淺淺的一吻落於女子額前。
又是一夜好夢。
時光就這樣匆匆劃過,六年的光陰已然悄逝,而她也被那流水的年華帶走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糯弱的嗓音每日溫柔喚他“夫君”;再也不會有婷婷佳人不時捧卷問他古事;再也不會有嬌小的少女伏於他身旁的案幾寫字。再也……不會了!
一滴淚水,兩滴淚水,三滴淚水……流再多的淚水,似乎還是換不回一個她!不是嗎?
後來,他於《項脊軒誌》中,如是書道:“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枇杷亭亭,佳人不在,君心所係,唯伊而已!
李笙聲音顫抖,前所未有的深情念下最後一句詩後,決然離開贏江的懷中。
他恍若未覺,縱然感受到李笙的離去,卻也沒有絲毫的阻攔。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贏江沙啞著嗓子,說完了這幾句話,眼中前所未有的迷離………
這個故事,不能說是好,也不能說是壞,簡單至極,卻又展現出了太多東西,贏江,已經完全陷入了進去,李笙,目光極度的掙紮,卻又堅定了起來。
“笙兒,你到底在向我表達什麼?到底是什麼啊!”
贏江閉上眼,身子一晃,倒在地上,眼中流出些許鮮血,轟然倒在地上,麵色蒼白如紙………
他,又陷入了夢境。
美好的夢境又何嚐不是一種折磨?
在夢中得到想要的一切,一朝夢醒,盡數化作虛無。
願這個可憐之人的夢,能夠盡量長一些吧,長到讓他真正走出來………
唐國,長安,天啟殿
那張在九十九級台階的大唐王座下的第九十八級多了一個座位,這個座位很平凡質樸,它隻是一張在尋常百姓家也能尋到的木椅,但是沒人敢小瞧這張椅子上的人。
他叫李岐,大唐戰神,雲侯李暮的第九子,人稱九公子。
他在不久前發動政變,禁軍調轉刀鋒去砍他們所要保護的人,幾乎是一夜之間,這位年輕人通過諸多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大權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