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子。”
劉清說完便自顧自的向殿內走去，軒轅夜也不遲疑，仔細聽著劉清的腳步聲緩慢跟隨著。
“那麼，請告訴劉老你的病情吧。”
劉清站在劉老一旁道。
軒轅夜聽完劉清話語，緩慢的勾出一個詭秘的微笑，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話，劉清沒有聽清楚，但是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劉老的麵色一下變得蒼白至極，仿佛看見什麼修羅煉獄般的東西。
“年輕人，你說的這種病，我能醫，但我卻不能醫。”
劉老仔細打量著軒轅夜，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為何。”
軒轅夜發出一聲冷笑：“為何不能幫我醫？”
“幫你準備好了這種藥就代表著我得取至少千人的性命，作為醫者的我隻會醫人不能害人。”
“意思是說隻要我能替你弄來這千條性命，你就能幫我準備這種藥？”
軒轅夜抬起頭，倒轉陰陽，森羅萬象的銀眸“盯”著劉老：“是這樣吧？”
“或許………”
劉老緊緊的盯著軒轅夜的銀眸，卻又不敢直視：“你如果肯付出一隻你的右眼，那麼我不介意替你準備最合適的千條人命。”
軒轅夜嗤笑一聲，隨後卻又考慮了一下，認真的問道：“如果你取走了我的右眼，你能夠替我裝上新的眼眸嗎？無須有什麼特殊血脈，隻要可以擁有普通的視物之能即可。”
“你確定？”
劉老一愣，旋即道：“你可要想好，對比你的右眼，區區千人之命，也不過隻是毫無價值的，況且，也不是不可，隻要你能取得一隻眼球。”
“那好，等我取得眼球我會再來找你的。”
說完，軒轅夜便一閃而逝。
“劉老，那家夥的眼睛………”
劉清擔憂的看著劉老，卻又欲言又止，不敢開口。
“天眸嘛？”劉老擺擺手，道：“那隻眼眸，是那個人一生的夢想，一切都是這個少年郎自己的決定，怨不得別人！”
他這樣說著，像是在安慰著劉清，實際上安慰的是他人，還是自己！隻有，劉老自己心裏麵，最清楚不過了。
……
軒轅夜繼續一個人走在鹹陽城城外的官道上，黃昏的夕陽光線照射在他的臉上，病態一般的臉龐出現了一絲絲紅暈。
“眼睛。”
軒轅夜摸著自己的眼眶，嘴角微微揚起，對於他來說，能夠將身體的一部分重新恢複成平凡世界，作用和意義實在太大，他無法拒絕，隻是讓他去殺人搶奪眼睛他也實在無法做出。
真是個難題啊，然而卻又不可不做………便是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吧！
一絲清風拂麵，卷起那黑色的衣袂，也吹散了他煩惱的心靈。
人啊，真是糾結的愚蠢物種啊，軒轅夜自嘲的笑了笑，收回思緒。
許多事情，你不願意做，卻又必須強行逼迫著自己，哪怕是你明知道這樣何其罪惡，卻又不可不做，終究是，誰人也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