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逝華是當朝為數不多的三朝元老,當年起於微末,從一名邊關小卒一直爬到如今的安國公,縱觀其一生,堪稱是一部傳奇,甚至都可以寫一部小說了,年紀已經一百有七的他身體依然硬朗,尚可一餐食三斤肉,飲一斤酒,高達八尺的魁梧身材並沒有因為年老而顯得衰老,依然挺拔而龐大,顯得生氣十足。
他麵目慈祥,氣息中正平和,如同樓下曬太陽的老大爺,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一杯茶在他麵前升起渺渺熱氣,更是顯得無比的儒和。
眼見李岐到來,許逝華笑道:“挺好,還記得我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這次來你外公府上,還想再帶走幾條人命?就怕不夠你殺的,府上的下人與護衛我擴招了三倍,現在府上也怎麼著,能有一千人左右,保證夠你砍的。”
他這一番話意味不明,但口吻卻顯得十分平淡,就仿佛外公對外孫說糕點在那裏,餓了就去吃的感覺。
李岐麵對這一番仿佛帶刺的話不置可否,直接坐下,開門見山道:“外公,我們做一個交易。”
許逝華的笑意更深了:“哦?小子出息了,說吧,想跟你外公作甚麼交易,你都有什麼籌碼?”
李岐淡然道:“我接下來的發聲,無論是什麼,都要無條件的最大能力支援我,籌碼就是,我可以庇佑安國公府百年昌盛,甚至可以讓你在公之上,更進一步。”
許逝華收斂了笑意,麵色平淡了下來,整個人氣勢一變,不再像是平易近人的老人,而像是一頭年老,卻爪牙仍利的獅子:“誰能保證你接下來的發聲,是不是在自取滅亡,更何況,你許下如此大的利益,我又怎麼確定,你不是在畫大餅?你要清楚的是,我們都不能用所謂的血脈連接,親情感情來判斷事情的人,我的身後是安國公府,你也代表著雲侯府,都絕對不能再用這些準則來判斷任何東西。”
李岐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隻不過,是嘲諷性的:“我當然清楚這些,至於保證,你說我如果發下天道誓言,算不算?”
許逝華麵色終於動容了,他上上下下的盯著他,目光如同刀子般的銳利,半晌,他才終於說出話來:“你到底要做些什麼?”
李岐保持笑意:“這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確定性的為你保證我所保證的利益,這個交易並不虧,那麼這個交易要不要做?不做的話,我便另尋他人。”
許逝華眯縫著眼,隱隱透露出些許的危險光芒:“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很樂意做這些事情。”
李岐的笑意更深了:“好,那麼交易成交,你我立下天道誓言,你要保證你要做到你答應的事,而我,也會同樣。”
“那麼,交易愉快。”
“嗬嗬,交易愉快,我親愛的外公。”
長安的風雲,就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