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蒙元鐵騎恢複了膽氣,衝陣之勢再起,風雲變幻!
眼見那無衣秦歌再起,趙竟心中的悲涼更是無以複加。
他拚盡全力的壓榨著自己一切的創造天賦,想要在這生命的最後,留下一曲屬於宋人的不朽的戰歌!
但是無奈的是,他身為一個翩翩儒雅的宋國公子太久太久了,以至於哪怕一朝頓悟,有了雄主的胸襟與氣魄,但也不可能一朝就有些什麼過人的才能。
例如就算是將全盛時期的汴京交給他,他所能做的,隻有盡可能的苟延殘喘,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給予蒙元的鐵騎一次又一次的重創。
正當秦歌得蒼涼曲調再起的時候,終於,一篇豪氣萬千,精忠報國的史詩出現在他的腦海!
“豈曰無衣………”
“諸君隨孤唱!!”
趙競猛然大吼一聲,打斷了氣勢再起的秦歌!
白袍君子們停下了歌唱,目不轉睛的盯著越來越近,掀起滾滾風塵的蒙元鐵騎,等待著他們得君王的領唱。
趙競深吸一口氣,狂喝一聲衝鋒而出,口中的肅殺悲涼歌聲回蕩在天地之間!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君子們不清楚這曲戰歌裏麵的許多東西,比如何為靖康恥,何為賀蘭山,何為匈奴?
但是不知為何,這曲戰歌似乎有魔力般,身為宋人的他們,每將這曲戰歌高唱一遍就會感覺整個人更趨近於巔峰,仿佛靈魂都生華了一般,歌聲越來越激昂,越來越極速,戰意越發的狂烈,猶如狂風暴雨!
衝鋒,白衣飄飄的君子們追隨著他們的君王,高唱著戰歌,發動了絕勇的反衝擊!
“衝!都給我衝!!必須把他們都碾碎在這裏!!”
闊克台必烈瘋狂的嘶吼著,用瘋狗般的狂吠來遮掩內心的恐懼。
這都是怎樣的人啊!不知疲倦,沒有任何的畏懼,哪怕是隔了這麼遠,闊克台必烈也能看得到清他們打眼神,那是一種不屑都說不上的感覺。
很疲倦,也很充足。
就仿佛斬在他們劍下的一片又一片的鐵騎們,隻是一堆稻草,那種充足感不如說是對於某種極限勞動後躺在床上的充實。
畢竟連把你當做人都不算,談何不屑?
白袍君子們的白衣逐漸變成大紅的衣袍,顯得那般的喜慶,那般的快樂與熱鬧。
那是被鮮血浸透後的表現。
他們四百人,有一百人集合在一起,守護在他們得君王身邊,如同張開血噴大口的凶獸,吞噬著一批又一批的敵人,又如同割草的機器,開過之後,便是留下一地的屍體。
其他三百人,三人一組,成品字形分為一百個小組,彼此精確的插入蒙元鐵騎戰陣最薄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