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是在何其危險的境地之下,少了這一半天邑鐵騎,軒轅墨從那場大血洗之中活下來,幾乎是三分靠自強,七分靠天意。
軒轅墨用了三年時間徹底大權獨攬,其中不知道曆經了多少次的生死絕境,但對於軒轅夜的消息卻從未停止過探聽,對於軒轅夜的幫助,也從未停止過。
如果軒轅夜仔細回憶昔日帶著李笙苦苦掙紮生存於市井中的日子,他最起碼有數十次,麵臨著永遠失去李笙,或者找不到食物,身死亂刀當中的必死之局。
但在這種時候,總是有義士相助,狗大戶施粥,武士路過,諸如此類的一係列巧合。
軒轅夜的生存能力也是極強,哪怕是帶上一個沉重的包裹,像是那種危局,總是極長極長的時間出現一次,若是串聯在一起,人為的痕跡的確很是明顯。
但是問題就出在軒轅夜的記憶力太過恐怖,繁雜紛繁混亂的記憶彙聚在一起如同大海般磅礴浩渺,回憶這種事情,對於軒轅夜來說,不亞於經曆一場生死拚搏。
軒轅墨大權在握之後,立時將那個裹了腳的宋後挖出來,列舉她對軒轅夜的種種罪行,以謀逆殘害軒轅後嗣的大罪,鞭屍三百,挫骨揚灰。
又追封軒轅夜為天邑王!
這已經想當是在變相宣布軒轅夜可為天下之帝,軒轅宗族的族長!
如此哀榮,堪稱空前絕後,但是軒轅墨覺得還不夠,軒轅一族欠他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軒轅墨看著滿麵譏諷的軒轅夜,轉過身去,望向那天穹的百般異像,突然問了句:“你想不想做這天下之主?”
那聲音是如此地堅定,不容置疑。
軒轅夜果斷道:“不想!”
軒轅墨一滯,有些疑惑道:“為何?”
軒轅夜輕蔑一笑,麵對這個足以讓全天下人都可以為之瘋狂的許諾顯得是如此的淡然:“心有一願,安逸而活。”
軒轅墨沉默了很久,才道:“你這個願望不可能實現,上天賜予你的才能也就早就了你不可能平凡安逸的一生,天下大勢麵前,人力時而有窮,任何人,都不可能跳脫出這個束縛,哪怕那個敢指天問道,隻身伐異域的天王冉閔,也隻能接受屬於他的宿命。”
說著,他的聲音染上一抹悲淒,似是心有所想。
軒轅輕蔑一笑,不甚認同:“既然天下給我編織了一個宿命,逼我去接受,那麼我就砸碎了這個天下,重鑄一個新的世界!我就是天下,天下就是我!”
軒轅墨沒有任何對這樣一番狂傲無比的話語表現出什麼啞然,或者是軒轅夜王八之氣一開,虎軀一震的讓軒轅墨折服,而是轉過身去,麵無表情道:“砸碎天下?你先試試你能不能扛得住你現在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