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正打算幹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皺了皺眉，走了出去。
心已絕望的畢揚一驚，不過好在李夜走了，無論因為什麼，正當他想著如果能洗下身子就好了的時候，李夜去而複返，手上提了個大水壺，那個壺口還翛翛升騰著熱氣。
畢揚驚恐欲絕，他哪能不明白李夜要幹什麼，尖叫道：“不！不要！爹爹！爺爺！不要！！”
李夜皺著眉，掐著鼻子走了過去，喃喃道：“真惡心，得洗幹淨才行。”
說著，李夜手腕一彎，一天透明的熾熱白龍自壺而出，衝在畢揚下體的那個部位，他登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啊！！！”
這熱水是夥房的，剛剛煮出來，用來洗碗的，唐軍對於士兵的病疫傳染是十分注意的，部隊的碗筷使用要用的水都是提前燒了兩個時辰的，更何況是被澆在那個部位，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受得住。
而且，畢揚的痛覺被李翼放大了十倍。
李夜就這樣，將滿滿一大壺的熱水，全部澆完，畢揚疼的嗓子都已經喊破了，到後期，李夜就算再往上澆水，至多隻會讓他哼哼兩聲，不是不疼，而是喊不出來了。
李夜鼻翼聳動，問到了一股奇異的肉香，頓時心中有了一個聳人聽聞的想法。
他又出去了，回來時拿著一個火鍋，這東西在任何一支唐軍之中都隨處可見，唐人愛吃羊肉是出了名的，火鍋更是唐人必吃的美食，在國家經濟允許之下，自然不會虧待了這些士兵們。
李夜……也很愛吃，不過這一次，他絕不會吃。
他打了個響指，暗金色的火苗在李夜完美的指尖上搖曳著，燃燒著，升騰著。
他一點火鍋底下，頓時燃燒起來，裏麵的肉湯沸騰著，翻騰著氣泡，聚起又破滅，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李夜溝通李翼，問道：“能不能讓他在沒有傷害到要害的情況下，不會死？”
李翼用略帶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你這是要……”
李夜輕鬆道：“很簡單，水煮肉片。”
李翼沉默了片刻，突然興奮道：“太好了！”
李夜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李翼興奮道：“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好人，結果原來跟我一樣，都是禽獸。”
好人？這個評價與李夜絕對搭不上邊，生活之中的每一個瞬間，他都能在腦海中牢牢刻印，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像是看電影一樣重溫過去的代價就是，李夜可以清晰的記得自己的所有罪惡。
他從殺第一個人開始到現在為止殺的時間裏，他殺了一千四百二十六人，他們之中有惡貫滿盈的惡人，也不乏悲天憫人的仁者。
他們每一個人的鮮血噴薄而出，死亡的刹那，李夜都清晰的記得，他們臨死前看他打眼神他也都記得。
最讓他觸動的是，那個收留他和李笙的老乞丐，縱然他是一個乞丐，但是他絕對是一個真正的聖者。
因為某些原因，李夜不得不殺了他，但是老乞丐雖然十分驚詫，但是臨死前他那溫柔如水如同看著自己孩子般的眼神，還有那句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