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嚐試刻意不刻意去想那個決定,但是越是這樣,口中的燕窩粥就越是苦澀,苦到了內心深處,苦到了骨髓裏麵,靈魂也是那般的酸楚。
李夜拚命的想喝慢點,不僅僅是為了減輕那無邊的苦澀,也是為了拖延住那個令人悲傷甚至可能後悔的時刻。
陳羽落似乎也感覺到了些什麼,靜靜的看著他,也在等待些什麼。
終於,足足半個時辰,那碗溫熱的燕窩粥終於被吃光了,盡數入腹,一滴湯汁不剩,一粒粥粒也不剩。
李夜就那樣盯著那個朱紅色的小碗,拚命的想刮出些什麼。
陳羽落奪過碗,力道不重,卻不容抗拒,她眸光澄澈的看著他,沒有一絲雜質,輕聲道:“沒有了。”
李夜輕歎一聲,不敢將自己此時黯淡無比,充斥著愧疚的眸子對上那雙如碧海藍天般澄澈空靈的眸子,輕聲問道:“你對我的情,從何而來?”
陳羽落直直的注視他,輕柔一笑,淒美無比,悵然的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在晉國,你曾經救過一個很懦弱的少女?”
李夜那散落在在角落的記憶,仿佛聽到了母親的呼喚,瘋狂的湧現在李夜的眼前——月色,鮮血,人性,少女,心軟,迷離……
李夜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對上陳羽落的眸子,那裏麵多了幾分追憶,他勾出一個悲傷的笑意,被酸澀的情感刺激出的純淨水意溫潤著他時而黯淡無光,時而古井無波,時而璀璨逼人的眸子:“趙明月,你我別來無恙。”
陳羽落聽到了趙明月三個字,笑意更深了,如一輪明月,自無盡滄海之中緩緩升騰而起,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給人微弱卻不可磨滅的皎潔月光,絕美無比,她笑道:“李夜,離夜,你我注定無緣啊。”
李夜溫柔一笑,輕輕擁住那充滿韌性與爆發力如同蒼竹般的身軀,輕聲道:“她叫李笙。”
陳羽落伏在他的懷裏,聽到這個名字,笑意更加淒美了,如同刹那開放卻又很快凋零的曇花,她狠狠地在李夜的肩膀上留下兩行深深的齒印,癡癡的道:“為什麼不是我……”
李夜沒有回答,靜默得給予懷中的女子溫暖。
陳羽落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絕勇,突然的吻住李夜薄薄的唇瓣,狠狠的壓倒他,李夜沒有任何反抗,由著她。
她越來越過分的解開李夜本就沒有幾層的衣袍,李夜連忙奮起反抗,不斷地抗拒著,陳羽落此時此刻竟是全力施為,將他的行動完全禁錮,李夜反抗不得………
兩個絕色的人,一方在另一方的強迫下,共赴巫山雲雨。
事後,陳羽落飄然而去,也是從那開始,西北軍團再也找不到陳羽落,李夜他卻沒有一點解脫的感覺,二人都在對方的身上,結束了最珍貴最美好的第一次,那朵絕美的貞潔之花,也被陳羽落不忘收走。
這叫李夜如何能徹底放下陳羽落?那種最親密的事情已經發生,明月啊明月,你叫我如何再放下你?
離夜明月,談何絕美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