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雲侯府,練武場
雲侯李暮,唐國軍神,大將軍,先帝僅有的一雙皇子之一,與唐王李晨一母同胎,麾下二十五萬隨其身經百戰的唐武卒,在當世,除秦國銳士鮮有敵手。
雖然說,李暮與李晨乃是雙胞胎,但彼此卻是唐國王族的嫡係血脈,所以,李暮還是得在每次立下大功之後,向唐王索要豪宅,良田用以自汙形象,來表示,他對那個王位,沒有染指的意圖。
隨著功勳越來越大,雲侯府占地麵積也越來越誇張,長安城的土地,六分之二是皇城,六分之一是雲侯府,剩下的六分之三,才是百姓,軍隊和其他。
宅子越來越大,甚至相當於一半皇城,這就造就了,所需要的下人奴婢小廝也越來越多。
李夜身為九公子李歧的侍讀,自然不需要做這些雜活。
晨曦播撒在李歧繼承了唐國王室血脈特有繼承的偏紅色鳳眸上,將這溫和的光芒反襯的十分銳利,就好像,有兩口染血無數的利劍,蘊藏其中,少年不過剛過十六歲的生辰,卻已生得八尺的身高,如同蒼鬆般挺拔而生機盎然。
李歧深吸一口氣,掌中的利劍舞動,刹那間,李歧身形如鬼魅,漫天的劍光湧起,寒意刺骨,讓人能肯定的感覺出,此時十名壯漢一起上,就會成為劍下冤魂,但不知為何,總能讓人在這冰冷的劍光中,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燥意。
李歧突然停下了,他回頭笑道:“來了”
那是一個少年,看身形,與李歧同齡,修長的身材,雖不及李歧身高但卻更顯骨肉均勻,奇異的是,他的臉上,始終纏著一層繃帶,僅僅露出一隻左眼,這僅僅露出的眸子,如同星辰般璀璨,黑色的眸子,卻折射出利刃般的寒芒,因為未及冠,一頭如瀑的墨色長發披散在背後。
被繃帶纏住的唇部卻能不受影響的發出聲音:“你的劍,亂了,有什麼困擾嗎?”
那聲音帶著迷人的磁性,仿佛溫潤的玉石,又好像清冷的寒泉。
李歧苦笑道:“果然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李夜靜靜的看著他,等著李歧的下文
李歧歎了口氣,走到兵器架子,撫摸著一杆銀色的長槍,淡紅色的眸子遙望著天際的朝陽,突然說了句:“夜離,我若需要你的幫忙,你會助我嗎?”
李夜沉默了一下,道:“我和笙兒的命,都是你救的,如果沒有你六年前年伸出的那隻手,我早該去死了,所以,沒有必要問這種話。”
李歧勾了勾唇角,笑的是那麼開心,他拿起那杆銀白色的長槍道:“此槍送汝。”
李夜接過了槍,被繃帶纏繞的麵目看不清表情,平靜道:“是要從軍嗎?”
李歧點頭,解釋道:“唐國以武立國,自唐昭王以來,就有王族血脈培養自己嫡係軍隊的規則,一來是為了保證自身的實力讓血脈們都不會任人宰割,二來嘛…………”
李歧眯了眯鋒利的鳳眸,意味深長的望向了王宮的方向,眸光大放。
李夜不禁身上起了陣陣的寒意,唐國從來就沒有立世子的習慣,因為,唐國每一代王者的王位,都是自己親手拿來的…………
李歧收斂了眸子裏的某種情緒變得十分澄澈,他再次看向天空,問道:“卿可知,吾之誌?”
李夜突然覺得,自己從現在開始,才真正了解這個陪伴了六年費的朋友,他順著李歧的眸子,看到了那片廣闊的天空,仿佛又好像看到了天空下,那………,兩個承擔著無數重量的字,從他繃帶下的口中蹦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