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獨孤雨菲的劍朝封不平刺來,封不平則一動也不動,眼看那明晃晃的劍快要刺到封不平之時,隻見陸鈺軒一個箭步,來了個“海底撈月”,將獨孤雨菲的劍牢牢地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然後笑著說道,“夫人這又是何苦呢?人死不能複生,封兄也是迫不得已的,他雖有罪,但罪不致死,二十多年前,到這望金山上,血洗望金山的也不隻他一人呀,你何苦動怒呢?”
獨孤雨菲道,“你給我讓開,我非殺了他不可,他們好歹也算得上三軍營一總管的兄弟,怎麼能見利忘義呢?”
邋遢和尚上前,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此小子該死,該千刀萬剮,可他早已翻然悔悟,佛有好生之德,就請夫人高抬貴手,看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獨孤雨菲狠狠地丟下了劍,封不平從地上輕輕地撿起,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了獨孤雨菲,說道,“夫人,在下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夫人原諒,隻是當時戰鬥十分激勵,溫總管遭耿衝明暗算後,才不敵大家,夫人稍等!”
封不平將劍還給獨孤雨菲後,轉身來到平地,看了看四周的石頭,猛地跪在地上,徒手挖了起來,隻見那冰冷的雪水將他的雙手凍得通紅,刺骨的痛沒有讓他停下來,他挖呀挖呀,將積雪挖開,又將那厚厚的冰層挖開,然後使勁兒地挖著早已凍得僵硬的泥土!
看著他通紅的手,南宮婉兒準備上前幫助他,卻被陸鈺軒攔了下來,說道,“他這是在為自己恕罪,自己種下的惡果,理應有自己來承擔,這就是自然法則!”
誰也不知道他在挖什麼,他的手早已被冰層劃出了血,那一滴滴的血染紅了潔白的冰雪。
整整用了半個時辰,從地上終於看到了,看到了刀柄,不錯,封不平挖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溫安霍所使的九環刀,獨孤雨菲早已認出,一個箭步衝上前,將九環刀抱在懷裏,嗷嗷大哭起來。
封不平站起身來,說道,“當年溫總管自知不敵我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這九環刀深深地打入了地裏,今天,這刀也算物歸還主了!”
原來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費了那麼大的力氣,隻是為了尋找到溫安霍所使的九環刀!南宮婉兒忙迎上去,小心翼翼地將封不平的手給包紮起來,憐惜地說道,“你看你,也不說一聲,大家一起挖豈不更好?”
封不平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誰也幫不上我的忙,將這九環刀交還給夫人,那也是我對溫大哥的一點兒心意與懺悔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獨孤雨菲,隻見她捧著溫安霍的九環刀,淚水不停地湧了出來,九環刀還是九環刀,可人卻已經去了二十多年,她的腦海裏不由想起馳騁疆場的溫安霍,想起在這雪山之上,他揮刀練武的情形,想起他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他那魁梧的身體,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他那……
可如今,刀是刀,人非人,蒼天作弄人呀!
老大魑萬惡袁沐澈走上前,輕輕地扶起獨孤雨菲,說道,“別傷心了,能找到他的遺物,這也算是不白枉望金山之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