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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我怎麼求他,醫館****的就是無動於衷,就在那天夜裏,就在那家醫館前後,家母就……”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盧員外看似彪漢,提到此時,也早成淚人。
“從那以後,我發誓要找錢,要做有錢人,做一個有錢人。從此以後,我背井離鄉,四處漂流,經多年打拚,才在京城這裏立腳。”盧員外說得激情四射,入情入境。
人呀,不怕能力差,就怕狠心追目標,盧員外因家母一事,狠心找錢,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能在京城這麼大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目標,到達了理想彼岸。
“事情原來是這樣!”賈夢樂不知說什麼好,隻能歎息罷了。
“別說了,如果你願意,就將令堂接到京城,有大哥在,沒關係,也好讓我也孝敬孝敬老人家。相信有你我聯手,定會在此京城拚出一片天地來。”什麼是好兄弟,關心其發展前程,孝敬其家人,支持其想法,一切為之著想鋪路,這才是好兄弟。
賈夢樂對盧員外感激涕零,他不曾想到,與盧員外萍水相逢,從賭坊開始,無微不至的關心與照顧,讓他實感世界都是美好的。
懷著感激的心情,賈夢樂回到住所,郭雪琴聽說賈夢樂回府,馬不停蹄地奔走而來,“怎麼樣?有什麼收獲?”
“沒什麼,幫盧員外贏了100兩。”賈夢樂淡淡地說道。
“切,人家盧員外腰纏萬貫,哪裏需要100兩?”世人隻會看表象,隻看到別人風光的一麵,看見別人揮金如土,看到別人前呼後擁,看到別人大權在握,但誰又會去想別人風光的前麵是什麼呢?金錢也好,權力也罷,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盧員外是有錢,但他掙錢的背後是什麼?卑躬屈膝、奴顏媚骨、低三下四的時候又有誰知道?
“不要羨慕他人錢財多,別人羨慕你出凡灑脫。臨淵羨魚,不如回家織網。”賈夢樂不由得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去孟府,有何收獲?”郭雪琴從心底裏並未羨慕他人錢財,隻是隨口而說
賈夢樂明白郭雪琴所問之事,“其實也沒發現什麼,隻是感覺這個孟大人有些古怪,稍微有點鑒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兩幅畫根本就是贗品,可那日剛到盧府,他怎麼不說呢?還說什麼要帶回家去斟酌斟酌,今日在他府上卻不然,他一口認定是贗品,而且說得頭頭是道,無懈可擊,跟那日在盧員外家判若兩人。”
賈夢樂將孟大人在書房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郭雪琴若有所思,兩人沉默片刻後,郭雪琴分析道,“這可能是孟大人謙虛謹慎而已,那日在盧員外家,他不敢枉下評談,回去反複斟酌後才發現是贗品也有可能。”
“不會的,那兩幅書法本來就是贗品,連我這等水平的人也能發現,何況是堂堂文淵大學士,你沒聽西域四鬼魑萬惡袁沐澈說嗎?他可是鼎鼎有名的書法愛好者!”賈夢樂思前想後,就是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來。
“你也別多想,車到山前必有路,也許他就是小心謹慎而已,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與其說這是郭雪琴的結論,不如說他是在安慰賈夢樂,她不想他過於擔心勞累。
也許真像郭雪琴所說一般,那日孟大人真就隻是謹慎而已呢?郭雪琴離開房間後,賈夢樂獨自一人分析起來,“不,這不可能,上次他專程來府上,其目的就是為了一睹兩幅畫的真容,他不可能連基本的都看不出來。”賈夢樂輾轉反側地想著發生的一起,文淵閣大學士,這可不是什麼江湖小輩,是堂堂一品大員,屬於有文化的人,怎麼會呢?
第一次他為什麼沒認出兩幅畫的出處,而今天他怎麼又一口認定這兩幅畫的真偽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賈夢樂靜默地躺在床上,腦海裏呈現出無數孟大人的形象,通曉書畫,熟知江湖,私通叛軍,官運亨通,與商結謀,此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了得?
“不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吃蘿卜,必定下菜地,一定要進孟府,方可查明一切。”賈夢樂想著郭震天,想著司馬烈,想著自己所剩時日不多,心中不由悲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