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依我看,應該是前車進一,這樣既可以截下對方的馬,又可以製造殺招。”
“不行,你看,人家馬三進二,就隻剩下一口氣了!”
……院子裏的人大概一定是盧員外從外請來的,他們正在商討著同一盤棋。
“老爺回來了!”看門人叫嚷著,眾人才停了下來,看了看盧員外仨人。
“我說員外,我給你說過,就是我們這些人已足,你何須花錢請這麼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呢?我下棋的時間可能都比他年紀還大,見過的棋局,可能比他見過的棋子還多,你大概又上當了吧!”正在盧員外帶賈夢樂走進來時,從牆角走出一個五十來歲的清瘦老者兒來,慢條斯理地說道,顯然這是向賈夢樂示威,一點兒也不把賈夢樂看在眼裏。
“喲,餘老兄,你雖號稱餘聖手,但有誌不在年高,你可別服氣,這賈公子的棋藝我可是見識過的,三棋,殺得我是片甲不存。”盧員外笑著說道。
“哼,每次都這樣,結果呢?你可能又上當受騙了!”餘聖手瞥了一眼周圍的人,冷笑著,看得出,他與這幫人都交過手,這幫人是乎都敗在了他的手下。
“看樣子,餘老兄還真不服氣,要不我們現在就來一局?”盧員外見戰火即將點燃,當然想看這兩隻老虎打上一架,坐山觀虎鬥確實是一件快事。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來吧!”餘聖手似乎壓抑了許久,迫不及待地弄起棋盤來。
賈夢樂不知如何是好,下象棋本是一項高雅的活動,可到了這裏,卻成了你輸我贏,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把戲!是應戰呢還是躲避?躲避吧,隔比賽的日子還長著,以後怎麼在這盧府混下去呢?眾人一定會不停奚落挖苦自己。不應戰躲避吧,看著餘聖手那囂張氣焰,誰見了都難以咽下這口氣。
“不,餘兄,在下才疏學淺,哪裏是你的對手?我……”
“哈哈哈,我見過棋藝差的人,但從來沒見過不敢輸的人,盧員外既然已經把你請進這個院子了,就不可能把你追出去,這裏哪個沒輸過棋?對吧,員外。”餘聖手嘲笑著轉過身,對著盧員外道。
“對,對,對,兄弟,下,沒關係,勝敗乃兵家常事,不管是輸是贏,大家都留下,共同一起將象棋大賽辦完!”盧員外忙笑著向大家表態,“我們雖來自五湖四海,就因象棋一事走到了一起,這是緣分,從今以後,不管是象棋還是別的,還請大家相互幫助,相互學習,有時間到京城,若不嫌棄,就請到我盧府作客。”
盧員外話已至此,加上眾人的起哄,賈夢樂哪裏還有半點兒推遲之理?“我……”他正準備放下行李的,正在此時,從旁邊竄來一個年青人,“給我吧,公子,專心下棋。”年青人將包裹一下接了過去,弄得賈夢樂有些不自在。
“沒關係,就下一局,他會幫你看好包裹的!”盧員外示意著,賈夢樂無可奈何地走到棋盤邊,開始與這位號稱聖手的一決高下起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此餘聖手,既然號稱是聖手,確實有兩下子,要不他如何有囂張跋扈的資本?餘聖手最開始使出了“鉤魚殺馬”,賈夢樂平炮雙車作保,剛剛解過來,對方又使出了“天地炮”,賈夢樂連連叫苦,隻能舍炮保車,使出了“士角炮立馬”,單車直殺,破士殺相。
全場都是象棋高手,看著棋局變化,鴉雀無聲,此時的餘聖手不再有剛才的囂張跋扈,額頭上不由得滲出汗水來。
賈夢樂絲毫沒有留情,乘勢追擊,眼看雙馬進入陣地,形成了“雙馬盤巢”的態勢。
“唉,妙哉!”餘聖手由衷地讚歎道,隨後不得不說,“我輸了!”
全場一片嘩然,誰也不曾想到,號稱象棋聖手的居然會輸給這位年青人,而且還輸得心服口服。餘聖手自愧不如,丟下棋子,朝盧員外走去,“算了,我還是走吧,你能找到這般高手,相信這次象棋大賽非他莫屬。”
“餘兄怎麼會這樣?剛才不是說了嗎?是輸是贏都得留下,你怎麼……”盧員外惋惜地說道。
“餘前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盧員外不僅僅需要我,更需要你,光憑我一人是不夠的,再說你並沒有輸給我,你是輸給了你自己,你看我所用的棋訣都是你的。”賈夢樂忙走了過來,他不想因為一局棋,因為自己贏了,餘聖手就撒手離開。
“我……”
“我什麼我,剛才說好了,是輸是贏都必須留下,你們倆才叫棋逢對手,以後你們兩得好好切磋切磋,共同提高棋藝,順利完成比賽。”盧員外不由分說,站了起來,“從今往後,大家要潛心鑽研,努力在比賽中獲勝。”
在盧員外的強烈挽留下,餘聖手總算留了下來,眾人都為賈夢樂的棋藝感到興奮,更因他的謙虛與大度,贏得了大家的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