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員外說得沒錯,錢本是身外之物,有用之時似如命,無用之處形如土,可賈夢樂並沒有因此而收下他的二十兩,“不,員外,有這四十兩,我已經夠了,這二十兩你還是拿回去吧!”
“你怎麼這般無奈?我說過三局,第三局下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當我認輸,這二十兩是我輸給你的,你到街上去打聽打聽,我盧某豈有說話不算話的?”盧員外有些情緒激動起來。
“不,我們沒有進行第三局,這銀子我不能要!”真沒想到,兩人就因為一個要給,一個不要,同樣是君子所為,隻是站的角度不一樣,而兩人的性情卻是那般一致,聲音都高了八度音。
“要不,再下一盤?”賭坊夥計見事情有些不妙,見兩人都像火藥桶,笑著勸解道。
“好好好,我怕你了,再來一局!再來一局!”兩人吵架,總有一方要讓一些,要不這真還難說清到底發展到哪一步,盧員外拖著肥碩的身體,再次回到了棋桌前,“不過無論輸贏,就此一局,下後我請你吃飯,你可不能推遲。”
“行,恭敬不如從命!”對方都已經作出了讓步,賈夢樂豈有不讓之理?他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劈裏啪啦地下著,此時的棋局已經沒有賭博人那般認真,“我說你這步屏風馬怎麼會走到這裏來呢?應該走到這裏,這樣既能破解這邊的對方的當堂炮,又能將自己的馬走成連環馬。”
“這招走得好,如果能與這邊的卒子聯合,相信此棋可進入棋譜。”
……兩人開始以棋會友,一邊下一邊討論著,足足下了半住香時間,“我還沒見過兩人這般下棋的!”夥計哪裏得知,此時的二人,早已不再是賭錢的問題了。
“好,就這樣,這棋我真想不出破解的方法。”最後還是盧員外擲子認輸而宣布告終,按照約定,賈夢樂帶著郭雪琴隨盧員外笑著離開了賭坊。
“兄弟難得來一次京城,今天我這個京城人就當進地主之宜請兩位吃飯,這裏沒什麼好吃的,隻有醉花樓的叫花雞不錯,不如我們就去那裏?”盧員外笑著邀請道。
“多謝員外好意,那在下就不客氣了!”賈夢樂深知,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能與這盧員外老京城人作朋友,至少有個落腳的地方,向他打聽天涯客棧事件也就方便得多,於是就欣然答應了下來。
“我說兄弟,你就別員外員外的叫了,多難聽呀,我叫盧琦,若你不嫌棄,就叫我盧大哥吧!”盧員外十分豪爽,性子耿直,“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大哥,什麼尊姓大名,小弟名叫賈夢樂,金陵人氏,這是我師妹郭雪琴。”麵對如此盧員外如此坦誠,如此真心的人,誰還忍心去欺騙,還忍心去說謊?
“賈兄弟,好,夠意思!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三人不知不覺來到了悅來酒樓。
“喲,盧員外,難怪今天早上喜鵲就在我屋簷下叫個不停。”掌櫃一見有人進來,忙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
“掌櫃的,今日我兄弟三人來這裏,把你拿手的叫花雞弄來,記住要加香菇知道嗎?用三黃雞,還有用荷葉,不要再用泥巴了!”盧員外一邊吩咐著,一邊走進了大廳,直朝雅間走去,“對了,叫花雞配青凋酒,那才叫絕配!把你家最好的青凋酒來上兩斤。”
掌櫃與盧員外是老熟人,當然知道盧員外吃叫花雞配青凋酒的愛好,喜樂樂地走了下去。
三人聊了起來,不一會兒酒菜就端了上來,“兄弟,咱們難得一見,來,喝一個,對這,這是妹子,你不說我還真把她當成兄弟呢!”盧員外說著,笑著端起了酒。
“好,這趟京城,不枉此行,居然在賭坊遇到大哥這樣的人!”賈夢樂也算得上性情中人,兩人算得上心有靈犀,快樂地喝起來。
酒過三巡,盧員外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兄弟,我有件事不知當講不講。”
“大哥,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婆婆媽媽可不是你的性格!”賈夢樂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大大咧咧地說道。
(盧員外如此嚴肅,到底要說什麼事?賈夢樂將如何麵對?欲知此事如何,請看下文分解。)